“爸。”
吊瓶還剩最后一點的時候,床上的陳二雷緩緩睜開眼,輕輕喊了一聲陳大林。
“二雷,你感覺咋樣?”陳大林正處在瀕臨崩潰的邊緣,聽見兒子的喊聲,一時間激動難耐,老雷縱橫,他緊緊握著陳二雷的手,“二雷,感覺好點了嗎?”
“我,我也不知道,難受。”陳二雷眼里泛著淚花,“爸,好疼。”
“沒事沒事,過會兒就不疼了,你躺著別動啊,我去叫你媽過來!”陳大林起身沖了出去,“他娘,他娘!二雷醒了!”
院里的秦飛聽到喊聲,跟著松了一口氣,陳二雷沒死,陳大林就不會失去理智,他和錢永淑暫時就不會有生命危險。
窮山惡水,被逼急了,把人殺了拖到后山埋了,誰知道?
“大壯,你過來!”陳大雷沖站在院門口的一人招手大喊,跟著直接指著秦飛說,“把他看好了,我去看看二雷。”
叫大壯的爽快答應,站到秦飛身邊,神色不善。
陳家一家人都進了屋,陳母撲在陳二雷身上,淚如雨下,“二雷啊,你感覺咋樣啊,嚇死媽了啊......”
“媽,感覺好點了,沒那么疼了。”陳二雷說。
“不疼好,不疼好,你餓不餓,媽去給你燉雞湯啊。”陳母抹了一把淚,“老大家的,去,快去,殺只雞燉了。”
“好,好,我我這就去。”陳大雷媳婦轉身出門殺雞去了。
“二,二哥,對,對不起。”陳小雷挪步到了床前,低著頭,突然猛地抬手扇著自己耳光,“我不是人,我是個畜生東西啊我......”
“老三,別,別這樣,是我的錯,不怪你,要不是我......”
陳二雷話還沒說完,陳大林揮手打斷了他,頓了頓沉沉說,“這事不要提了,倆人壓根就不是什么兄妹,那是她男人。”
聽到這話,陳大雷和陳二雷皆是目瞪口呆。
“老蘇跟我說的,是真的。”陳母跟著說,“這對狗男女拿咱們一家子當猴耍,這事不能就這么算了!”
“對!”陳小雷本就自責不已,突然意識到了自己該做什么來贖罪,他表情兇橫,摩拳擦掌就要往外沖,“我去把那家伙給宰了!”
“你站那!”陳大林沖陳小雷大吼一聲,“一天到晚咋咋呼呼,殺這個宰那個,你是誰啊,天王老子啊,想要誰的命就誰的命!”
“爸,怕什么,咱們直接埋到后山,誰知道!”陳小雷撐著脖子喊,“村里人都聽咱家的,誰會幫一個外人說話!”
“那也不行!”陳大林上前踹了陳小雷一腳,“惹上人命是什么好事嗎,也不怕遭報應!”
“老三,爸說的對,能不殺人還是不殺的好。”陳大雷說,“咱們把他揍一頓,出口氣,趕走就是了。”
“不行,太便宜他們了!”陳小雷咬牙切齒,憤憤說,“還有那個騷貨,我說呢,怎么突然變性子了,早上在屋里跟我那一個撒嬌委屈的,原來全是演的,就是故意挑撥我跟二哥的關系!”
“你這話倒是有點腦子了。”陳大林說,“這個男的不簡單,知道這兒是咱們的地盤,眼看著自己的女人要給小雷當老婆,這都能忍住,演戲演這么久,差一點就全給咱們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