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阮夢家門口。
秦飛上車前,查猜指了指門后目送的阮夢說,“要不要把她帶上?”
“不用。”秦飛微微一笑,扭頭沖阮夢招了招手,隨后鉆進車里。
吉普車開出居民區之后不久,一支聲勢浩大的車隊加入了進來。
“就這么點人,保險嗎?”秦飛扭頭往后張望。
“足夠了。”查猜這次沒有坐副駕駛,而是陪著秦飛坐在了后排,“收拾彭樹生那點人,殺雞用牛刀。”
“你怎么知道是一點人,很確定?”秦飛偏頭看著查猜。
“彭樹生在沒有拿到軍政控制權之前,能調動的人,就那么一點。”查猜很是自信,扯了扯嘴角,“彭家聲這只老狐貍,沒那么容易放手的。”
“你最好是對的。”秦飛說。
“要不要我給她換個好點的地方住,再找兩個人伺候她。”查猜說。
“真這樣的話,等我下次再和她見面的時候,她還是她嗎?”秦飛看著查猜問。
“我是好心。”查猜微微一笑,“那就算了,當我沒說。”
“金屋藏嬌,這種事太俗。”秦飛說,“對了,阮夢有一個哥哥,是在你手底下?”
“哥哥?”查猜皺眉,“不清楚,我回頭問問。”
“問到了,多放幾天假,讓他們兄妹好好聚一聚。”秦飛想了想說。
“好。”查猜點點頭答應下來。
車廂里隨后陷入沉默,秦飛偏頭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查猜眼角細不可察打量著秦飛,他在想,自己提出給阮夢換一個更好的住處,算不算是在示好。
同時他也不懂秦飛到底在想什么。
阮夢明顯已經是他的人了,他出于何種趣味,要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人過一貧如洗的苦日子?
他只要一句話,阮夢就能過上她無法想象的富貴生活。
僅僅是因為他方才說的那句,金屋藏嬌太俗?
彭家莊園里,彭家聲已經在書房里待了一天兩夜,滴水未進。
這對一個古稀老人的身體來說,是非常大的挑戰。
彭樹生走進書房的時候,父親的虛弱很是明顯。
“爸,你還不簽是嗎?”彭樹生問。
“廢話就不要說了。”彭家聲抬起沉重的眼皮看了他一眼,聲音嘶啞,“又準備了什么新花樣?”
“沒有,就是咱們一家人好久沒團聚了。”彭樹生笑了笑,跟著拍了拍手。
門外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彭家聲抬頭看向門口,第一個進來的是他唯一的女兒彭樹美,踩著高跟鞋,第二個進來的,是孫女彭勝男,她后面是錢永誠,趙伍生,最后一個進來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眉眼間和他很像,是他快有三年沒見的孫子,老大的孩子。
其他人都沒能讓彭家聲動容,唯獨這個少年出現,彭家聲眼角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