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飛不得不承認,源木生在老鴇這個行業上造詣很深,或者說是天賦異稟。
和昨晚相比,今晚的妝造更精細,然后多了布景以及配樂,這種三位一體的表演形式,無疑更能深入人心。
“秀子,我們喝一杯。”木村健主動拿起桌上的酒瓶,給對面的胖女人春花秀子倒了一杯酒,“秀子。”
“你說什么?”春花秀子注意力一直集中在舞池中央的高臺上,直到木村健第二次喊她的名字,她才反應過來,把頭轉了過來看著他,“你剛說什么,我沒聽清。”
木村健很受傷,他耐著性子擠出一個微笑,“我說我們喝一杯。”
“哦,好的。”春花秀子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后又轉頭過去。
木村健握著酒杯的手尬在半空。
“涼子,你喜歡華夏的古詩詞嗎?”岡本零三清楚的看到他的老顧客夏未涼子目不轉睛看著新人橫濱之淚的表演,對此他并不嫉妒,更不氣惱,這個時候身為一個老藝術家的格局必須要打開。
“他現在正在吟誦的是華夏宋朝的詞人辛棄疾的青玉案·元夕。”夏未涼子扭頭看了一眼岡本零三,然后繼續看著高臺說,“這是一首很美的詞,讀起來令人心碎。”
“沒想到,涼子對華夏文化這么了解。”岡本零三有些意外,這是他不曾了解的。
“你忘了,我是律師。”夏未涼子解釋說,“我們國家的法律文書,很多都是漢字,甚至可以說,我們文化的根源,也都來自華夏。”
“這樣么?”岡本零三對此嗤之以鼻,大和民族才是世界上最優等的民族,我們的文化怎么會是他人的衍生品,不過他沒有把內心的不屑表現出來,他不是那種不理智的人,他頓了頓繼續說,“涼子,我記得你上次來的時候跟我說,你在跟一個丈夫出軌小姨子,妻子出軌弟弟的離婚案,怎么樣了?”
“以后再說吧。”夏未涼子突然站了起來,沖岡本零三擺了擺手,露出一副‘你別說了,我怕橫濱之淚誤會’的表情,匆匆往中央高臺去了。
岡本零三愣了一下,然后才注意到,原來是表演結束了。
“阿健,你自己喝啊,我有點事,先去忙了。”表演剛剛結束,春花秀子迫不及待起身,來不及跟木村健說一句再見,火急火燎往高臺那邊去了。
第二天上午,秦飛幾天以來第一次走出了newworld俱樂部的大門,街道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兩邊店鋪的招牌百花齊放,就連路燈上都懸掛著用來宣傳的海報,大城市就是大城市,眼前的繁華,臨海是完全沒法比的。
然后,他就傻眼了。
路燈上掛著的巨幅宣傳海報,上面的標語他不認識,但海報上的人物他是認識的。
畢竟,哪怕涂脂抹粉,濃妝艷抹,但人不應該認不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