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子,睡了嗎?”
田中美子聽到父親田中榮光在門外問,她遲疑了一下,開燈下床,拉開門,刺鼻的酒味撲面而來。
父親喝酒了,還喝了很多。
對此她很意外,這有違父親一貫的生活習慣。
“父親,您喝酒了?”田中美子問。
田中榮光沒有回答,走進房內,然后抬頭打量著女兒,“你一點也不擔心,我會殺了秦飛。”
“您不會。”田中美子頓了一下說。
“為什么?”田中榮光對此似乎很好奇,“我沒有把他交給信男,是因為我清楚,當時那個情況,如果我那么做了,你會無法控制你自己。”
田中美子緩緩抬頭,對上父親田中榮光的目光,沉默著沒有說話。
從她的眼睛里,田中榮光看到了回答。
不論是當時還是現在,也不論是村上信男還是旁的什么人,只要秦飛受到傷害,她都會無法控制自己。
“明白你的意思了。”田中榮光說,頓了頓,“你是在威脅我?”
“父親如果認為是威脅,那就是。”田中美子說,這是她自幼養成的和父親對話的方式,真誠,毫無保留。
這種方式,也是田中光榮有意培養的。
“我剛剛和秦飛喝的酒。”田中榮光說,“我跟他聊了聊,是一個很優秀的年輕人,他能夠從一個走街串巷的小販達到今天這個高度,不得不讓人欣賞。”
田中美子默默聽著,沒有插話,田中榮光絕非是在表達他對秦飛的欣賞。
“但那是相對普通人來說,田中美子,你是普通人嗎?”田中榮光問。
田中美子微微皺眉,她不是很想回答這個問題,她從一出生就注定了她無法擁有普通人的人生,也無法擁有普通人的幸福,但是在她內心,那些正是她所渴求的。
小時候坐在車里,看著街道上旁的小朋友在爸爸媽媽的懷里撒嬌,捧著像云朵一樣大的棉花糖,她很羨慕,而那個時候的她,剛剛結束空手道的課,老師在父親的要求下,用的是最嚴苛的方式,她身上是隱隱作痛的傷。
見田中美子不回答,田中榮光繼續問,“你真的愛上這個秦飛了?”
這個問題再次如一支箭射中田中美子的心,入肉三分。
“是。”田中美子抬起頭,看著田中榮光,眼里閃著光,“我愛他,在遇到他之前,我都不知道什么是愛。”
盡管心里對這個問題早有答案,真的看到女兒如鐵般的眼神,田中榮光,還是捏緊了雙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