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自打建好到現在，就沒多少游客，這個點，更不可能有人了。”宋援朝扭頭看著秦飛微笑，“不是你還能是誰？”
“這里挺好的，有山有水，風景秀美，空氣清新。”秦飛環顧了一圈說，“基礎設施還這么完善，火起來是遲早的事。”
“當初這個項目立項的時候，反對的聲音很大，是我力排眾議，可以說是一意孤行。”宋援朝淡淡說，“其實反對的人是有道理的，投資這么大，短時間看不到一點收益，有人說，這是好鋼用在了刀把上。”
秦飛默默想了想，事實確實是這樣，現在各地要發展，哪里都要用錢，哪個都比這個什么旅游度假村的項目更值得投資。
如果不是宋援朝，換做別的任何一個領導，小青山旅游度假村都不可能建起來。
“知道為什么我寧愿搞一言堂，也要把這里建起來嗎？”見秦飛沒有說話，宋援朝繼續說，“多年前我們有過一場談話，那時候我剛剛來清河，你告訴我金山銀山，不如綠水青山，發展的同時要注意環境保護。”
“后來這成了我內心的一條紅線，清河的發展絕對不能以犧牲環境為代價，現在有很多人不理解，但我相信十年后，二十年后，他們會理解的。”
“清河百姓，得謝謝你。”
“爸，你言重了。”秦飛頓了頓繼續說，“那時候年輕，少不更事，高談闊論，紙上談兵而已。”
“謙虛了。”宋援朝笑了笑，“我有時候都懷疑，你是從未來穿越過來的，你總是在用發展的眼光看問題，而且都很精準。”
“爸，你越說越邪乎了。”秦飛微微一怔，然后笑了笑，“路上彪子跟我說，他也就半年沒回清河，都感覺快不認識了。”
“清河的發展在你們看來日新月異，但在我內心的藍圖也只實現了三分之一。”宋援朝眺望著遠處的山脊，輕輕嘆息了一聲。
此時天已經快黑了，遠處的山巒只剩下黑色的影子。
“爸，回去吧，天馬上黑了。”秦飛說。
“好。”宋援朝點了點頭，“晚上的飯菜都是這邊的山泉水種出來的，味道和外面的不一樣，好好嘗嘗，明天有事，不能陪你喝酒了。”
“沒事，我本來也不愛喝酒。”秦飛笑了笑。
翁婿倆沿著長廊往回走，宋援朝的步子很小。
“秦飛。”宋援朝語氣沉重起來，“雯雯最近怎么樣？”
“挺好的。”秦飛回答，“就是忙，自從當了校長，早出晚歸的。”
“叫一棵樹小學對吧。”宋援朝說，“寓意很好，種一棵樹最好的時間除了十年前，就是當下，你取的吧。”
“呵呵，是。”秦飛笑笑。
“你們都好，我很高興。”宋援朝說完頓了頓，“孩子...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能看的地方都去了。”秦飛說，“都說只能期待奇跡。”
“還是要有信心，奇跡是留給有信念的人。”宋援朝沉默了一會兒后說，“雯雯，還是不愿意見我吧。”
倆人一路邊走邊聊，很快到了包廂，彪子和宋援朝的秘書已經在了，正在等他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