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了?”江建國如同石化了一般,“支書,這是什么意思?”
老支書拉著江建國到了院里的墻角處,“建國,你是什么人我清楚,我相信你啥都沒有干,就是去見了個面,可其他人信嗎?”
“現在胡秀蘭一口咬死了你就是欺負她了,怎么弄?人家會說,胡秀蘭清清白白一個大姑娘,不可能臉都不要,故意冤枉你。”
“這事到我這都好說,到了公社你就是渾身都是嘴也說不清楚。”
“再說了,要是胡秀蘭再狠點,一哭二鬧完了再上吊,可怎么弄?”
“那支書,現在,現在怎么辦?”江建國已經徹底懵了,他怎么也沒有想到,胡秀蘭會做這種事情。
“等胡秀蘭冷靜下來,我去找她好好談談。”老支書沉沉說,“建國,你要有心理準備。”
江建國目光呆愣,他不清楚老支書要他做什么心理準備。
“秀蘭,秀蘭啊!可使不得啊!我的秀蘭啊!”
屋里突然傳來一陣哭爹喊娘,老支書表情一震,“壞了,真讓我說著了!”
跟著老支書急匆匆沖進屋里,胡秀蘭正被她父母死死按著,手里抓著一把剪刀。
老支書沒有說錯,胡秀蘭還真的準備以死明志,這下他真的是渾身都是嘴也說不清了。
后來,江建國沒能回城,相好的知青就此分手,父母自顧不暇的同時也提醒他,暫時在農村待著,不要回。
后來的后來,他迫于無奈和胡秀蘭結了婚,組成了家庭。
剛結婚的頭兩年,他和胡秀蘭還算相敬如賓,但自從胡秀蘭懷上孩子以后便原形暴露,露出悍婦本色,再往后的生活,便是地獄。
“江修文,你啞巴了,我講話你聽不到嘛!”
“江修文,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就瞧不起我沒念過書,沒文化嘛!”
“江修文,你這輩子就是這個命,把你那破書扔了,跟我下地去!”
在地獄中慢慢煎熬,生活就這樣往下過,江建國也認命了,孩子出生以后,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孩子身上。
胡秀蘭對兒子江修文百般溺愛,處處護著,女兒江芷晴她則是不管不問,江建國只能把全部心血傾注到對女兒的教育上。
為了讓江芷晴上學念書,他不惜拿著菜刀和胡秀蘭對峙,他四處找活干,拼命藏錢攢錢供女兒讀書,一直供到女兒讀上了大專。
兩年前他上山采藥,不慎跌落山崖,雖然撿回一條命,但徹底成了一個廢人,他在這個家,也就徹底成了累贅。
往事歷歷在目,江建國悲從中來,無聲淚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