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寡婦一路急匆匆回到家,把自個兒關到房里,心思百轉,越想越不甘心。
前個去縣城,在路上碰面了,江修文連頭都不敢抬,他那媳婦韓金花眼睛跟吞了針一樣,現在仔細一想,應該是倆人的事露了餡了。
那韓金花忍著不鬧,是知道眼下最重要的是小姑子的親事,只要小姑子嫁到王家去了,江家的日子只會越過越紅火,她韓金花只要不傻,就不會作妖,啞巴吃黃連也得把她跟江修文的那點破事給咽下去。
好嘛,王家紅紅火火娶媳婦,江家熱熱鬧鬧嫁女兒,你們一個個都歡天喜地的,那老娘算什么!
老娘陪那個江修文那么多次,當挨驢草了?
不行,這事絕不能就這么了了!
喜事在即,江家肯定不想這個時候出亂子,鬧出笑話來給人看。
那行啊,給錢,給錢老娘就不鬧,反正老娘寡婦一個,寡婦門不帶鎖的,不怕丟人!
要是不給,哼,那老娘就帶個喇叭喊,把江修文的丑事宣揚出去,叫你江家門楣也無光,大家一起光屁股磨磨,轉圈丟人!
打定主意,劉寡婦決定立即行動,她拾掇了一下,鎖上門直奔魯王村。
到地方找到江家門口,院里許多人正在忙活,貼喜字,擺桌椅,起土灶。
就在劉寡婦準備跨門而入的檔口,江修文沖了出來,四下環顧一圈,確認媒人,拉著他往屋后的水塘邊去了。
水塘邊堆著兩個大草垛,剛好可以遮擋視線。
“你來弄啥!”江修文氣呼呼質問。
“江修文,行啊,現在跟老娘這么說話了是吧。”劉寡婦冷哼一聲,“之前好的時候怎么說話的,說我比你老婆知冷知熱,是你的心肝尖兒,怎么,你妹子要嫁暴發戶,瞧不起我這個寡婦了?”
“沒有。”江修文心里急的不行,他雖然不知道劉寡婦登門是為啥,但知道肯定不是啥好事,“咱倆的事以后再說,我,我會給你一個交待的。”
“什么交待?”劉寡婦再次哼了一聲,“姓江的,我可告訴你,老娘沒那么好糊弄,當初是你招惹我的,你掉水里,老娘好心給你找身衣裳換,你進門就把我按床上了,你穿上褲子就不認......”
“行了,別說這了,你到底來干啥!”江修文十分緊張,不斷張望,老婆韓金花說不定啥時候就會喊他,要是不見人肯定會出來找,這要是撞上了,那可就麻煩大了。
“我來就一個事。”劉寡婦兩手交叉于胸前,拿捏著腔調,“你現在跟王家攀上親家,往后都是大富大貴的日子,我是個破鞋,當初是你自個兒不嫌硌腳非要穿的,這事不能沒個說法。”
“你快說,到底要干啥!”江修文催促道。
“我要兩千塊錢。”劉寡婦伸出手,“咱倆這事就算了了,以后我也不找你麻煩,就當沒這事。”
“兩千!”江修文忍不住喊了出來,連忙收聲,表情猙獰瞪著劉寡婦,“你咋不去搶!你是什么天仙大美女,還是花魁小姐,咱倆一共就幾次!”
“欸,我說姓江的,這事可不是這么論的吧!”劉寡婦氣性上來,兩手叉腰瞪著江修文,“你妹子是黃花大閨女,值八千塊,我劉桂銀是破鞋,要你兩千,要的不多吧。”
“沒有!”江修文一把怕撇過頭,“別說兩千塊,兩百塊都沒有!”
“行,沒有是吧。”劉寡婦倒也不啰嗦,轉身拔腿就走,“我去找你老婆韓金花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