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搞的?”
通過口岸,進入清遠境內,刀哥已經在等他,一照面,秦飛壓著聲音問,語氣難免多了幾分埋怨。
這也怪不得秦飛不講情面,抹谷的保衛力量都在刀哥的手中,錢永誠的安全自然也是他的責任,錢永誠出事,就是他的失職。
“目前還沒搞清楚是誰干的。”刀哥嘴里叼著煙,神態疲憊,一看就是很久沒合眼了,他猛吸了一口煙繼續說,“昨天晚上八點多,永誠他們剛出查幫,就被提前埋伏好的一伙人給伏擊了,死了七個,永誠中了三槍,不知道能不能挺過來。”
“查幫?”秦飛突然停下腳步,盯著刀哥的眼睛,“趙伍生的地盤。”
“應該不是他,沒啥理由。”刀哥說,“這幾年兩邊一起做生意,關系不錯,趙伍生行了不少方便,何況還有你在。”
刀哥的話也是秦飛內心的想法,在他看來,趙伍生完全沒有理由對錢永誠動手。
“永誠現在怎么樣了?”上車后,秦飛問。
“手術以后一直昏迷。”刀哥頓了頓,看著秦飛繼續說,“醫生說,醒過來希望渺茫。”
“不行就安排去春明,我來聯系趙真,他們那邊辦法多。”秦飛拉開車門上了車,等刀哥坐上來后說,“別抽了,瞇一會兒吧。”
刀哥點了點頭,放下了手里的煙和打火機。
自打得知錢永誠遇刺的消息那一刻起,秦飛的內心就再也無法安寧,他并不覺得這是針對錢永誠個人的私人恩怨,而是有人在謀劃著更大的陰謀,意圖打破清遠的平衡,重新洗牌。
這幾年,抹谷,果敢,以及仰光三方在他的牽線之下做生意,忙著掙錢,皆是刀槍入庫,馬放南山,清遠迎來了難得的和平。
和平的建立是一個艱難的過程,打破它,卻只需要野心家一拍腦門做出的一個決定。
抹谷和仰光并不搭界,那邊唯一有可能動手的動機,就是挑起抹谷和果敢的猜忌進而引發斗爭,然后他們坐收漁翁之利。
如果動手的是果敢,那么是不是趙伍生的內部出現了問題,有人想要對趙伍生動手,刺殺錢永誠,是為了消除趙伍生的一大助力。
秦飛思緒紛亂,思來想去也整理不出一個清晰的脈絡,只好作罷,旁邊刀哥已經睡熟,響起了鼾聲,他偏頭看向窗外,太陽被厚厚的云層遮蔽,天空陰沉而壓抑,明明已經是數九寒冬,卻給人一種風雨欲來的凜冽之感。
車很快抵達錢宅,車一停,刀哥條件反射一般驚醒,“到了。”
倆人下了車,快速走進內宅,見到了錢永誠的妻子彭勝男。
彭勝男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早些年‘勝男’的銳氣和征伐已經被母性的光輝所替代,她雙眼紅腫,形容枯槁,如同所以在丈夫遭遇不測后的女人所表現的一樣,惶恐而無助。
“秦飛,你來了。”彭勝男率先開口,聲音嘶啞而顫抖,“你快想辦法,救救永誠!”
“勝男,別急,我先去看看永誠。”秦飛掀開簾子,走進里間,馬上聞到了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錢永誠躺在床上,打著吊瓶,臉色蒼白,生機黯淡。
秦飛只看了一眼,然后退了出來,看著刀哥問,“醫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