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誠,小秦,這個事你們讓我想想,具體怎么弄,我也得回去跟大家伙商量一下。”沉思良久,刀哥抬頭說,“你們放心,不管怎么弄,我不會影響你們跟趙伍生談好的事情。”
“刀哥,永誠沒死的事情千萬不要傳出去。”秦飛說,“現在對于整個清遠來說,永誠就是死了。”
“我知道了。”刀哥明白了秦飛此話的深意,點了點頭,然后笑了笑,“小秦,你別多想,我沒有要帶著隊伍進林子打游擊的想法,形勢比人強,趙伍生現在拳頭大,跟他拼就是雞蛋碰石頭,這個道理我懂的。”
“刀哥,說來是我錢永誠對不住你們,我第一個舉手投降了。”錢永誠說。
“永誠,別這么說。”刀哥擺了擺手,“你跟勝男帶著孩子離開這兒,過安穩幸福的日子,也挺好的,你們想好去哪兒了嗎?”
“先去臨海看看永淑,然后去英格蘭定居。”錢永誠說。
“挺好的。”刀哥嘴上說著挺好的,神色卻是落寞,滿滿都是前途未卜的恓惶之感。
“行了,永誠傷還沒好,要多休息。”秦飛起身,“刀哥,我們走吧。”
刀哥點了點頭,同秦飛一起離開了房間。
“永誠,刀哥看著有些難過。”彭勝男說,“他要是不愿意把隊伍解散,那就麻煩了。”
“應該不會。”錢永誠說,“秦飛是不會讓他去冒險的。”
從錢永誠那里出來后,倆人來到了秦飛房間,秦飛讓人送了些酒菜過來,和刀哥邊喝邊聊。
“刀哥,說說吧,你的打算。”秦飛給刀哥倒了一杯酒。
“小秦,我舍不得。”刀哥長嘆一聲,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這支隊伍我花了那么多的心血,說是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出來的都不過分,現在你讓我給解散了,我,我真是舍不得啊。”
“理解。”秦飛看了一眼刀哥,點了點頭,“這就好比大師完成了一件人生最滿意的作品,然后旁邊人叫他給砸了。”
“倒也沒你說的那么夸張。”刀哥又是一聲嘆息,“主要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想解散,也不一定能成,小秦,他們還都年輕,已經適應了隊伍里的生活,一下子放開了,他們會走上哪條路,我都不敢想。”
“刀哥,抹谷你們肯定是不能待了。”秦飛沉沉說,“趙伍生不會允許你們這樣一個定時炸彈存在。”
聽到這話,刀哥打起精神,目光如炬看著秦飛,期待著后面的話。
秦飛對上刀哥的目光,清晰看到了他眼中的期盼,但內心實在是不忍,猶豫著要不要說。
“刀哥,我還是希望你聽永誠的安排,解散隊伍,然后你帶著老婆孩子回清河也好,去臨海也好,過安穩日子。”秦飛說,“這么多年你都在外面漂著,也老大不小,是時候回歸家庭了。”
“小秦,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刀哥神色沉重,語氣更沉重,“可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咋咋呼呼的定不下來,就喜歡無拘無束,家里這幾年我確實虧欠不少,可我這個性子想改也改不了,哎,只能是委屈她們了。”
“這樣吧,刀哥。”秦飛想了想說,“你先回去跟他們商量商量,要是他們都愿意回家,就按永誠說的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