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蛋最后還是選擇了外婆,這也在秦飛的預料之中,胡姓老人是當場不干了,眼看著就又要吵起來,不過二蛋外婆,韓姓老人還算懂得見好就收,當下說房子不要,這才兩邊都滿意了。
這邊風波結束,江芷晴最后進家看了一圈,然后問到了父親的墳所在,過去燒了紙錢。
“飛哥,干嘛還給五百塊錢,那孩子能念嫂子的好?”回去的路上,彪子有些不解問。
“花錢消災。”秦飛說,“就當做善事了。”
“要我說就不給,一分都不給,讓他們兩家人鬧去,打起來最好!”彪子憤憤說。
“你是真傻還假傻,要沒那五百塊錢,你信不信他們能直接把孩子塞過來,掉頭就走?”秦飛說,“最后麻煩的不還是我們。”
一旁的江芷晴一言不發,神色落寞,她所經歷的人情冷暖,世態炎涼,太沉重了。
“都過去了。”秦飛握住江芷晴的手說。
“嗯。”江芷晴點了點頭,眼中泛起淚光,嘴角泛起微笑。
很快三人上了車,天快黑了,他們得趕回徽州市區住一晚,然后第二天回清河。
車開上大路沒一會,彪子突然興奮地喊了起來,手指著對向一輛正在撲騰撲騰緩緩行駛農運三輪車。
“飛哥,嫂子,你們看,那不是王大鵬那小子嗎!”
秦飛和江芷晴聞言看了過去,雖然天色灰暗,但依稀能看清,正在駕駛農運三輪車,拉著高高一車磚的確實是王大鵬。
“不對啊飛哥,這老小子不應該在蹲大牢嗎?怎么跟沒事人一樣。”
江芷晴只看了一眼馬上就縮回了座位,但她同樣覺得疑惑,王大鵬犯了罪,為什么沒有接受應有的懲罰,反而堂而皇之的拉磚做生意?
“飛哥,這事不對啊,我看不止王大鵬,估計王家都好好的,咱們一走,他們就出來了!”彪子很是憤怒,“咱倆都在里面蹲了那么多天,他們倒好,拍拍屁股就出來了,不行,這口氣我咽不下去!”
“別管了,走。”秦飛淡淡說。
彪子有氣難發,踩了一腳油門,加速離去。
要想出氣,把王大鵬給弄進去,對秦飛來說并不算難事,可沒有意義。
方才彪子說的沒錯,王家父子肯定是在他們走后就被放了出來,固原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主打一個你好我好大家好。
這其中到底是因為什么,是什么在起作用,令人細思極恐。
王永和能撬動的,只是那個叫薛平的派出所所長,薛平能撬動的,是他的上級,他的上級又撬動了誰呢?
是固原縣才上任不久的縣委書記,宋援朝之前的那個秘書嗎?
如果真是這樣,一個秘書剛上任就如此大膽,是誰給的底氣呢?
楊月原本應該在頭一天的下午就到清河來找宋雯雯,秦飛給她打了電話說了這個事,她當時就應下,放下電話就準備出門。
可臨要走,廠里那邊來人說設備出了問題,生產線停了,她只好跟著過去處理。
老公孫胖子出差跑業務去了,她只能頂上。
等把廠子里的事處理完出來,天都已經黑了,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這個時候去清河,到了都快十二點,嫂子宋雯雯怕是已經睡了,還得起來給她開門忙活一番。
思來想去,楊月決定明天一大早再去清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