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飛,你去找鄭澤明,問了他關于劉正明跳樓的事情。”宋援朝想了好一會兒沉沉說,“對吧。”
“嗯,鄭澤明不是以前了,他現在是風光無兩的鄭總,清河誰不給他三分面子。”秦飛自嘲笑了笑,“我去找他,廢了好大勁,他才跟我說了個一知半解。”
“你問這些做什么?”宋援朝審視著秦飛問。
“要個真相。”秦飛直視著宋援朝的眼睛,“爸,雯雯被綁架的事情,你肯定知道了。”
“我知道。”宋援朝點了點頭。
“但您不知道全部。”秦飛說。
“什么意思?”宋援朝皺了皺眉。
“綁架雯雯的是劉家兩兄弟,他們的父親叫劉正明。”秦飛說,“劉正明跳樓死后,兄弟倆一分錢都沒有拿到,劉志堅的工作還丟了,廠里分的房子也沒了,兄弟倆只能去山洞住,劉志堅四處打小工,供弟弟劉志強上學,倆人就這么相依為命。”
“到了年關,實在是沒米下鍋,劉志強的鞋破了補,補了破,沒有鞋穿了,劉志堅走投無路,才想起來去偷東西。”
“倆兄弟膽子還小的很,不敢去有人的家里偷,媽那房子常年空著,劉志堅去摸排了幾次,確定沒人,這才在那天晚上帶著弟弟摸了進去,被雯雯發現,然后情急之下怕雯雯報警,給雯雯綁走了。”
“把雯雯綁到山洞以后,倆兄弟沒有殺人滅口的膽子,就把雯雯軟禁了起來,雯雯知道倆人就是一時糊涂,所以好言相勸,跟他倆還處成了朋友,尤其是弟弟劉志強,知道雯雯是老師以后,一直叫雯雯宋老師,對她崇拜的很。”
“雯雯答應劉志堅幫他找份工作,還答應劉志強,幫著他哥哥跟心愛的人結婚。”
“事情如果到了這兒就結束了,最多也就是場鬧劇,可后面的事您應該也知道了,周同偉下令開的那一槍,把一切都打破了。”
“爸,我不是來跟您告狀的,我沒法說這件事情周同偉錯了,因為當時那把槍在我手里,我也會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雯雯在我心里什么也比不了,我管不了那么多,我不會賭。”
“你到底要說什么?”秦飛說了一大堆,宋援朝聽的云里霧里。
“爸,我是想來問問您,劉志堅該死嗎?他的父親劉正明,該死嗎?”秦飛看著宋援朝,淡淡發問,“他們都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他們死了跟一條野狗死了沒啥差別,爸,您覺得這事對嗎?”
宋援朝愣住了,他不明白秦飛問他這些是什么意思。
“秦飛,你問我,合適嗎?”宋援朝沉沉說,“我是對清河兩百萬老百姓負責,不是對某一個負責的。”
“我知道,您說的對,當初劉正明跳樓的事情要是鬧大了,那玻璃日化廠的項目就會受影響,很有可能會延期,甚至有可能會就此胎死腹中。”秦飛說,“所以那件事沒有掀起什么波瀾,沒人管,包括劉家兄弟倆流離失所更是沒人管,沒有人會替他們發聲。您關心的是項目能不能落地,盡快形成效益,為清河的發展添一腳油門,對嗎?”
“是,你說的沒錯。”宋援朝毫不意外點了點頭,“波麗日化今天給清河帶來的好處有目共睹,清河多少百姓因此受益,過上了好日子。”
“秦飛,我的意思不是我不在乎劉正明一家的死活,如果你對當初劉正明跳樓的事件處理有疑問,我可以通知清河方面派人來跟你解釋,解釋不清楚,也可以重新啟動調查。”
“爸,我不是為這個來的。”秦飛搖了搖頭,“就算重新調查有什么用,人已經死了,最多也就是某個人賠點錢了事。”
“那你到底要干什么?”宋援朝慍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