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一把將趙得勝抱了起來,沖了出去。
胡玉玲此刻已經六神無主,聽到猴子讓她給兒子打電話,顫抖著撥通了趙真單位的號碼,接電話自稱保衛處,她也顧不上許多,把家里的事情匆匆說了一遍,然后追下樓去。
臨海市第一人民醫院。
猴子在急診室外面等著,他來臨海已經快兩個星期了,一直住在趙真這邊,跟他住次臥,趙真父母則在主臥。
他覺得挺不方便的,跟趙真說過出去住招待所,但趙真不允。
猴子能理解,如果趙真去了他那邊,他也不可能允許趙真去住招待所,他們是過命的交情。
趙真的父母之前出過事,進去過這事猴子是知道的,老倆口去年年底才出來。
從趙得勝的身上,他能看到那種被規訓的痕跡,但趙真的母親,則是一點也看不出來。
自打他住到家里邊,只在第一次見面時胡玉玲說過幾句話,后面就再無交流,而趙得勝同他相談甚歡,都是閑人,沒事就會在一起聊聊。
胡玉玲一般早上是看不到人的,要到快吃午飯的時候才回來,吃過午飯就進了主臥,再見到她,又是晚飯的時候了。
猴子很好奇胡玉玲在研究什么,后來從炒菜必須放紅椒,還有趙得勝陽臺的幾盆綠植都被請出去,他終于知道了,胡玉玲在炒股。
關于股票他是既陌生又熟悉,陌生是他自己沒接觸過,并不懂那玩意是怎么掙錢的,熟悉是他之前曾經把自己的積蓄給秦飛,秦飛就是把它投到了股票上,翻了幾番。
所以他對此很奇怪,如果胡玉玲真要炒股,干嘛不去找秦飛,那是他女婿。
在猴子看來,如果臨海股市有股神的話,那只能是秦飛。
“猴子,我爸怎么樣了?”趙真得到父親倒下的消息后,馬不停蹄趕到醫院,猴子在急診室門口站著,母親胡玉玲則坐在長椅上抹淚。
“不知道,醫生還沒出來。”猴子說,“送過來醫生看了一眼就直接推進去了。”
趙真沉沉點了點頭,走到胡玉玲身邊坐了下來,安慰說,“媽,別著急,爸不會有事的。”
胡玉玲只是低著頭哭,一句話也不說。
趙真安慰了一陣,毫無效果,問她什么也不說,只是哭。
“猴子,過來一下。”趙真帶著猴子走到墻角,“發生什么事了,我爸怎么就突然倒下了?”
“這我真不知道。”猴子搖了搖頭,“我到家就聽到阿姨在哭,然后就看到了叔叔倒在地上,我看叔叔臉都白了,給我嚇死了,然后我就讓阿姨給你打電話,抱著叔叔下樓攔了一輛車送到這兒。”
“猴子,辛苦了。”趙真拍了拍猴子肩膀,“我又欠你小子一次。”
“別說這個。”猴子擺了擺手,“我就覺得這事吧有點不對勁,叔叔看著身體硬朗的很,昨天在公園,我倆還比單杠來著。”
“回頭再說。”趙真沉沉說,跟著從兜里拿出手機,“我給我妹打個電話。”
大約半個小時后,趙思思火急火燎沖了過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