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哥,你說,我倆怎么就走到了今天?”
刀哥低著頭遲遲不語,秦飛從刀哥手里拿過酒瓶,給自已倒了一杯,一口干了之后問。
“都是我的錯。”刀哥低聲說,“小秦,都是我的錯啊.......”
說著說著,刀哥埋頭痛哭起來。
秦飛對此有些始料未及,愣了半晌,不知該如何是好。
“刀哥,你,你別這樣,你我這么多年兄弟,什么大風大浪都過來了,眼前這算什么......”
秦飛勸慰了好一通,刀哥這才止住痛苦,緩緩抬起頭,兩手覆面,擦干了眼淚。
“小秦,你說的沒錯,我們什么沒經歷過,眼前這點破事算個啥。”刀哥哭過之后,如釋重負,他紅著眼給秦飛和自已倒滿酒杯,“來,走一個!”
秦飛此刻也受刀哥感染,甚是感慨,舉杯和刀哥重重碰了一下。
倆人皆都一飲而盡,喝完酒對望一眼,不約而同一笑。
一笑泯恩仇。
不論聰慧如秦飛,還是遲鈍如刀哥,他們其實都明白,有些事情是不能一直細想抓著不放的,越是抓,就越是讓自個兒難受,也越是讓倆人越來越遠。
“小秦,我有種做夢做完了,突然醒了的感覺。”刀哥放下包袱,渾身松快,說話都輕快了不少,“你說我好好的當什么勞什子將軍,說起來,手下人馬是我一手帶出來的,可要說真的,沒有你,沒有錢少爺,我劉大刀哪來的本事養活這么多人?”
“我這個人,沒念過什么書,沒文化,腦子也不聰明,這里面的道道一直也捉摸不透,現在我想明白了,我劉大刀說白了,最大的本事,也就是當個團長,帶人攻山頭守高地,我誰也不虛,我的本事到這兒也就頂天了,再往上,那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了。”
“所以這人啊,要自個知道自個兒幾斤幾兩,不能丫鬟的命,小姐的心,自已不舒坦,身邊人也跟著麻煩。”
“小秦,你啥都不用說了,我都明白。”
“還記得那年我攔車打劫,你把我給攔下來,現在你又攔住了我一次。”
“小秦,咱們是兄弟,什么都可以變,這一條不會變。”
“我想好了,回春明去,老婆孩子熱炕頭,這些年我只顧著自個痛快,欠他們太多了。”
“你放心,我心里有數,我會跟底下人說清楚,把他們安撫好,保管他們不惹麻煩......”
刀哥感慨萬千,一下子說了很多,秦飛默默聽著,沒有插話。
“刀哥,旁的我也不說了。”待刀哥說完,秦飛笑著開口,“你暫時還不能走,回去探親可以,但是還得回來,雖然我又叫了個人過來,但是馬上咱們就要開始招兵買馬,正是需要你的時候。”
“你叫了個人過來?”刀哥微微皺眉,“誰啊?”
“你認識,猴子還記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