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正在包廂中招待著元大郎的小二,聽到了樓下錢掌柜的這話。
氣得臉都白了。
他撇下了元大郎,急匆匆的從二樓的包廂跑出了來鳳酒樓,沖著外面的錢掌柜大聲的說,
“你怎么能說這樣的話,我們來鳳酒樓可是這帝都城里數一數二的大酒樓。”
“多少王公貴族光顧我們酒樓,我們怎么可能會拿出這樣的酒水菜肴給你們?”
白鶴樓的錢掌柜,抬腳踹了踹身邊的推車。
散發著刺鼻酥臭味的推車晃了幾下。
宛若干水一般的食桶,從推車上翻下來。
直接砸在了來鳳酒樓的正大門口。
這下可好,餿臭的刺鼻味更加的濃郁。
原本來鳳酒樓里面的食客就跑了一大半。
現在剩下的一小半也跑掉了。
小二被這個白鶴樓的錢掌柜氣得渾身發抖。
食客們大多都沒有結賬。
欠下的銀子如果小二收不到的話,那就會用小二的工錢抵。
他在這來鳳酒樓里做滿一個月才多少錢。
來鳳酒樓的食客消費大,幾桌酒錢就能抵小二一個月的工錢。
現在這么多的人不結賬就跑了,小二得白干好幾個月。
更為關鍵的是,錢掌柜把來鳳酒樓的前面撒滿了臭烘烘的泔水。
這讓來鳳酒樓的生意還怎么做?
洪掌柜若是回來發現生意被做成這樣,肯定得罵小二。
然而錢掌柜卻沒有這個責任與義務,考慮一個小二的死活。
他只是扯著他那副粗嗓門喊道:
“我有什么必要冤枉你們?我們的大東家都是紀家,大家都是同氣連枝的關系。”
周圍捂著鼻子的看客,紛紛點頭。
他們不會管這些生意人之間,有些怎樣的利益糾葛。
也搞不懂生意人的競爭。
對于外人來說,來鳳酒樓和白鶴樓是一個大東家。
那他們就是一家人。
所謂的一家人,都是應該團結一致,和和氣氣,互相成就的。
一定是這個來鳳酒樓,真的做了這樣坑家人的事情。
所以白鶴樓的錢掌柜才忍受不了,拖著這一些餿臭了的酒水菜肴,跑到來鳳酒樓的這里來的。
眾人低著頭,捂著口鼻竊竊私語:
“來鳳酒樓真是店大欺客,沒想到連自己人都欺騙。”
“欺騙人還算是好的,你聞聞看,這些吃的東西這么爛,真的會把人給吃死的。”
“不是說已經吃死了白鶴樓里頭的一個人嗎?”
竊竊私語之中,有人解釋著,
“還沒有到吃死的地步,只是吃完后肚子痛的不行,被緊急的送到了醫館里頭去。”
這些竊竊私語的人之中,有一些是跟著錢掌柜,從白鶴樓來到來鳳酒樓看熱鬧的。
他們繪聲繪色地講述著不久之前,在白鶴樓里發生的事。
自從風雨樓倒閉了之后,那一些文人墨客都往白鶴樓里去。
因為錢掌柜是一個很會搞文人氣氛的人,所以白鶴樓的生意比起風雨樓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而且白鶴樓的收費合理。
比起之前的風雨樓便宜了一半不止。
不僅僅如此,風雨樓的酒水菜肴,都是風雨樓里頭的廚子自己炒的。
但白鶴樓的酒水菜肴,則是從外面定的。
來鳳酒樓的確是整個帝都城里最好的酒樓。
因此白鶴樓長期的從來鳳酒樓訂酒水菜肴,提供給白鶴樓里吟詩作對,暢談人生的那一些文人們。
結果,沒想到的是,來鳳酒樓的酒水菜肴質量也如此的沒有保障。
他們居然會提供這種餿臭了的酒水菜肴給白鶴樓。
也難怪錢掌柜會生氣成這個樣子了。
有人壓低了聲音說,
“錢掌柜才是真正的出身寒門,據說被迫從商之前他也是個讀書人,所以白鶴樓的收費才極低。”
“來鳳酒樓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錢掌柜氣不過,他是為了寒門學子打抱不平。”
這話一說出口,眾人紛紛點頭稱是。
一時之間眾人對錢掌柜的贊揚,宛若潮水一般連綿不絕。
碰到這種情況,洪掌柜又不在,留下幾個撐不起大局的小二,完全不知該如何辦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