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
紀淮將手中的筷子拍在了桌面上。
元錦萱神情得意洋洋的看著蔡菱,
“你以為你擺出這副樣子,淮郎就會可憐你了?”
“還不快點滾下去,淮郎都生氣了。”
“我什么沒見過,像你這種手段的女人,我見的可多了。”
紀淮鐵青著一張臉,在元錦萱那驚訝的目光中,扶起了跪在地上的蔡菱。
他看著蔡菱額頭上的血跡,眼中閃過一絲心疼。
蔡菱的雙手緊緊地攥著紀淮的手腕,她朝著紀淮搖搖頭。
用無聲的隱忍,勸紀淮息事寧人。
又悄悄的在紀淮的手心中寫下了一個“和”字,意思是家和萬事興啊。
紀長安坐在桌子邊上看著蔡菱的表演。
頗有一點看熱鬧的袖手旁觀之感。
她的手指在袖子中,暗暗的撫摸著黑玉赫的蛇尾巴尖。
這種情況下,紀長安還特意的避開了黑玉赫蛇身尾端的,那一塊特殊的鱗片。
“你這個賤人!還不快點放開淮郎!?”
元錦萱尖聲的叫著。
那聲音又刺耳,又讓人心中升起一陣陣的不舒服之感。
與元錦萱的跋扈、善妒、歇斯底里相比。
蔡菱此時此刻的表現,完勝了紀淮心中的天平。
他回頭冷冷的看著元錦萱,問,
“女人爭風吃醋的手段你見的多了?到哪里見過的?”
紀淮沒有記錯的話,元錦萱在嫁給他之前,自降身份做了聞家人的小妾。
可是死去的聞家老爺也不過一妻一妾而已。
自元錦萱嫁給了他之后,紀淮就只得元錦萱一個女人。
他向來潔身自好,從不肯讓別的女人靠近自己,又對元錦萱用情至深。
甚至在元錦萱死后五年,依舊不肯碰女人。
如果不是后來爆出了元錦萱對他的欺騙,他也不會納了蔡菱為側室。
他會一直如同紀家的歷代家主一般,都是個癡情種。
所以元錦萱又是從哪里見識過,女人爭風吃醋的手段的?
元錦萱的神情一頓。
旋即露出了一副哀泣的神色來,
“淮郎,你不信任我?”
“若要別人信你,你便先得做出讓別人信服的事來。”
紀淮連用膳的心情都沒有了。
他又冷聲的問元錦萱,“我讓你寫的對元家的檄文,你寫的如何了?”
元錦萱猛然抬頭,用著一雙淚眼看著紀淮。
她以為上一次紀淮只是隨便說說而已,哪里知道紀淮居然當真是要她寫檄文。
“淮郎,元家畢竟是我的娘家呀。”
元錦萱可憐兮兮的上前,伸手拽住紀淮的袖子。
但是紀淮的懷中,蔡菱的身子瑟縮了一下,又勉強的放松自己。
好像生怕元錦萱會伸手打她,所以下意識的有了這么一點輕微的反應。
紀淮甩開了元錦萱拉著他的袖子,
“你當年嫁給我的時候明明說過,你的親生父母將你拋棄,家中的親友對你都不好,不聯系也罷。”
“你說你對他們只有恨,沒有一點親情可言。”
“元錦萱,你說的這些話你都忘了嗎?”
紀淮護著懷中的蔡菱,用自己的半邊身子擋在元錦萱的面前。
他一直以為,元錦萱對于元家沒有多少感情。
甚至在情感上,元錦萱是站在元家對立面的。
所以元錦萱應當是同紀淮一樣的情感立場。
當紀淮要寫檄文討伐元家的時候。
元錦萱應該第一時間站出來,運用她的才華,與她同仇敵愾才對。
哪怕元錦萱做不出來,寫檄文討伐娘家的這種事情。
但至少元錦萱在對元家的態度上,應該是處于一種對抗的狀態。
而不是如現在這般處處護著元家。
“淮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