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說什么,她什么都說不出來。
黑玉赫抬手止住了她的靠近。
“不必了,長安有我。”
他微彎腰,將赤著腳的紀長安橫抱起,看了元仙兒一眼。
轉身進了屋。
威壓一撤,才敢有丫頭上前來。
青衣將痛哭的元仙兒急忙扯出了院子,
“婆婆,你先回去吧,這段時間大小姐沒有召見,就不要來院子里了。”
她急匆匆的交代著。
又看了啞婆,喔,不是,元仙兒一眼。
唉。
青衣揉了揉自己不太舒服的心口。
好替大小姐難過,她也好傷心好傷心。
大小姐那么勇敢的一個人,從她跟在大小姐身邊開始。
大小姐就很努力的在報復元錦萱。
她們也都很勇敢的在給大小姐打輔助。
為什么元仙兒不可以勇敢一點?
為什么不可以站在明面上,坦誠的告訴大小姐,她才是大小姐的親阿娘呢?
這種畏畏縮縮,自卑自憐的情感好奇怪。
青衣真的理解不了。
見元仙兒哭著轉身,青衣又說道:
“婆婆,我不懂人情世故,可是我們既然跟著大小姐了,那早就懷了一腔孤勇,跟著大小姐上刀山,下火海,我們是死都要跟大小姐死在一起的。”
“我們只會成為大小姐手里,最最鋒利的毒牙。”
“其他的,我們都沒有想過。”
很多話本子里都說,人呀蛇呀,怕呀顧忌呀,這樣呀,那樣呀。
對不起,她們做蛇蛇的沒那么多心眼。
哪怕大小姐看到了她們的真身,那就等看過之后再說。
在大小姐感到害怕之前,她們只管付出。
為大小姐赴湯蹈火,殺進殺出也是一種暢快恣意。
元仙兒回頭望著青衣,她垂下了眼。
一身寥落的往后面的屋子走。
花斑擦著一頭的汗,跟在元仙兒的身后。
它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只能快走兩步,與元仙兒平齊的走著,又臉色蒼白的說,
“那個,別想太多,你心思那么重,不好的。”
元仙兒置若罔聞,失魂落魄的繼續走。
眼淚早已流成了河。
怎么會變成這樣?
她不想傷害囡囡的。
可是她的存在,似乎就已經傷害了囡囡。
元仙兒恨不得自己早就死在元錦萱的手上。
也省得今日叫囡囡難過。
屋子里,紀長安被抱在黑玉赫的懷里。
她坐在他的腿上,整個人蜷縮成一團。
她的臉埋著,纖瘦的背在顫抖。
“寶寶。”黑玉赫將懷里的小姑娘用力的抱緊。
他低頭,紅艷的薄唇貼著寶寶的發頂,懊惱自責,
“知道你是這樣的反應,就不告訴你了。”
他是泄露了天機,可天機的反噬對他來說,值當個屁。
他就應該在元仙兒出現的第一天,把元仙兒徹底趕出寶寶的世界。
這樣,他的寶寶就能心無旁騖的恨,了卻因果,隨他離開此間一隅。
“人啊,總要經過了一些剝皮蝕骨的痛,才會將自己的一顆心,鍛造的堅硬,變得更像個大人。”
黑玉赫將鼻尖埋入寶寶的發里,閉上眼,將她緊緊嵌入懷中,
“寶寶,看開一些。”
“退一步講,你還有我,我們生生世世都在一起,不需要別人,不要難過。”
“你的蛇君,無論如何都不會離開你,更不會背叛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