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元仙兒嫁給紀淮的這一年時間中。
她做為紀夫人并不自由,更別提有了錢后,就能過上恣意人生。
紀淮是個赤忱的人。
但紀淮同時也是一個用自身赤忱,苛求身邊人絕對完美的人。
他或許自己都不知道,能走到他身邊的人,究竟得有多完美無瑕。
蔡菱,真的是元仙兒至今為止,看過的最意外的一個意外。
紀淮不容身邊人的欺騙。
他用一腔真心,必然要換到真心。
哪怕一絲的欺瞞都不可以。
除此之外,紀淮可以說是一個非常不頂事的男人。
他只有風花雪月,生死契闊。
他遮不住元仙兒頭頂上的風雨。
他甚至不知道,在元仙兒入紀家的一年的時間里,元仙兒身邊到處都是元家的眼線。
就連元仙兒的奶娘,也是一邊給元仙兒下墮胎藥,一邊哭著訴說自己的無奈。
甚至在元仙兒生下紀長安的當晚,她的女兒被紀婆子抱著,差點兒丟入了糞坑里。
是元仙兒拖著產后虛弱的身體,一邊追,一邊滿地流血的哭著求著,把她的囡囡救回來的。
這些紀淮都不知道。
他只知歡喜,他只會說,他與愛妻有了愛情的結晶。
他活在天上,不知元仙兒的疾苦。
信看到這里,紀長安已經不知過了多久。
她好像已經被黑玉赫喂完了膳食。
又心中發慌,恍若長滿了荒草。
“把紀婆子弄過來。”
她知道。
紀長安就知道,當初元仙兒把紀婆子摁進糞坑里。
那是有深意的。
青衣立即卷了袖子,宛若一陣風那般沖去了紀婆子的屋子里。
紀婆子活的茍延殘喘,見到青衣過來,還翻了個白眼。
“你們又想怎么樣?”
她的兒子、兒媳和孫女,一個都不在了身邊。
如今紀婆子又被困在了紀府出不去。
如果再給她每天一個時辰的自由出府時間,她保管到處去宣揚紀家大小姐的苛刻。
青衣一把薅住紀婆子的頭發,
“臭婆子,大小姐找你!”
她不理紀婆子殺豬一般的嚎叫,拽著紀婆子的頭發,從她的屋子里把人拖了出來。
“啊啊啊啊,你這個殺千刀的小賤人,你今天敢這么對我,等老娘有朝一日發達了,定要把你千刀萬剮。”
青衣自顧拖行著紀婆子,
“好啊好啊,等你發達了,我早就修煉了千兒八百年,我看你怎么把我千刀萬剮。”
百年蛇蛇,和千年蛇蛇那可不能比。
看看雨水,除了打不過花斑外,這府里就雨水最厲害。
青衣可羨慕雨水了。
但是沒關系,她好好兒伺候大小姐,這本就是君上賜予的修行機會。
等她效忠大小姐千年萬年,她也會一樣那么的厲害。
哼!一個臭婆子,還想把她千刀萬剮?
做夢呢。
拖行的路上,正好遇到了進宮面圣回來的聞炎峰。
身穿青色長衫的聞炎峰,手里還捧著一只托盤,上面是新發下來的官服。
他愣了愣,柔聲且緩慢的,“青青?”
青衣一抬頭,就看到了聞炎峰,她空出一只手,朝著聞炎峰打了個招呼,
“聞炎峰好。”
手里,被抓著頭發的紀婆子,還在殺豬一般的嚎叫,
“青衣,你個小賤人,啊啊啊,你是個女人嗎?”
“不是啊。”青衣繼續拖著紀婆子走,一路拖行,頭發絲就一縷一縷的掉。
“我不是女人,你早就發現了?”
青衣一臉坦蕩,路過聞炎峰的時候,還朝著他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