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淮皺著眉頭,看著寶蓮寺的住持走過來。
就算他再怎么傻,也能看得出寶蓮寺住持背后的那一群和尚,有多么的不妥了。
“這都是些什么人?”
紀淮聲音發冷,詢問寶蓮寺的住持。
他跟這位上了年紀的住持關系還算不錯。
畢竟過去的六年,紀淮一到寶蓮寺,就如同一位散財童子那般。
可以這么說,寶蓮寺能夠修建起來,跟紀淮撒進來的銀錢有極大的關系。
寶蓮寺住持的臉僵了僵,有些遺憾的看著紀淮,
“都是寺里頭最近新招的人手,紀老爺請往這邊走。”
說著時,寶蓮寺住持又上下打量了一番紀長安,
“這位便是紀家大小姐吧,大小姐難得過來,請。”
他這樣的眼神,讓紀淮相當的不喜。
紀淮抬腳擋在了女兒的面前,阻斷了寶蓮寺住持一直打量女兒的目光,
“我們就不進去了,今日來只是同你說一聲,元錦萱的長明燈不必再供奉,滅了吧。”
今日寶蓮寺的氛圍,讓紀淮察覺出了一絲不安。
為了保險起見,紀淮急于帶女兒和蔡菱回去。
哪里知道向來好說話,為人豁達的寶蓮寺住持,卻是一把握住了紀淮的手腕。
“紀老爺來都來了,何必急著要走?”
“我這里有新到的好茶,不如我們在同以往那般品茶下棋,再在寺中休息幾日?”
紀長安站在紀淮的背后,傾城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冷笑。
原本寶蓮寺住持,與他身后的那一群和尚并沒有急著那么早動手。
但是眼看著紀淮就要離開。
無論如何,元錦萱的這一群人,都不會讓紀長安今日安全的回到紀府去。
寶蓮寺住持顯得很急切,手中的力道很大,拉著紀淮就要入寺門內。
他越是如此,紀淮心中的疑篤就越深。
反而死死的站在原地,不愿隨著寶蓮寺住持進去,
“想起家中還有急事,就不喝茶了。”
紀淮甩開了寶蓮寺住持的手腕,因為心中的驚怒,他的臉皮漲得通紅。
卻又下意識覺得不能打草驚蛇,而勉力支撐自己。
紀淮面不改色地對寶蓮寺住持說,
“改日我一定奉上資財,今日先告辭。”
說著,紀淮轉身就朝著紀長安打了個眼色,他是讓女兒先行上馬車。
紀長安眼中帶著擔憂的神色,她拉住了紀淮的衣角,又往四周看了一眼,
“阿爹,我好害怕,我們快一點走吧。”
紀長安的聲音不大不小,但是也足夠讓這寺廟前面的眾人聽見。
寶蓮寺的住持,生怕紀長安飛了,當即也顧不得那么多。
他的手一招,身后跟著的那一群假和尚便包圍了上來。
紀長安發出了一聲尖叫,“阿爹!”
紀淮臉色鐵青,緊緊的擋在女兒的身前,他的心陡然的往下沉,
“你們到底想干什么?”
說這話的時候,紀淮一字一句的咬著牙。
眼中都是憤怒與不敢置信。
這寶蓮寺說到底也只在帝都城外,還是緊鄰寶相寺這樣的國寺。
沒想到寶蓮寺的住持居然有這么大的膽子。
敢派一群假和尚攔住他們父女?!
“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你們的眼中就沒有王法了嗎?”
紀淮帶著女兒就要走,卻是被后方的假和尚一把推了回去。
寶蓮寺住持嘆息了一聲,“紀老爺,其實我們也不想這樣做。”
“有紀老爺這樣的財神爺,每年不斷的給我們送錢,若非必要,我們也不想撕下臉皮做這樣的事。”
其實計劃一開始不是這樣的。
賢王側妃與寶蓮寺住持勾結多年。
兩人密謀,不斷的從紀淮的手里拿香火錢。
這些香火錢都是賢王側妃與他五五分賬。
能夠不驚動紀淮,每一年從紀淮的手里拿一筆不菲的銀錢。
誰愿意再過那種朝不保夕的生活?
好好的待在這一座寺廟里,讓紀淮給他養老不好嗎?
“如果可以,我也想要騙紀老爺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