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血腥的,驚悚的一幕,被白色的煙霧遮蔽。
滿地都是尸體。
露水從葉尖墜落,滴答一聲,好似那些無辜被玷污的女子,心間流下的血。
追在最前面的寶蓮寺住持一無所知。
他以為手下還在背后跟著。
眼看紀長安停在了濃霧深處不動,他滿臉都是猥瑣猙獰的笑,
“美人兒,跑不動了吧。”
都說紀長安身體不好,她跑了這么久,也該跑不動了。
幾日沒沾女人了的住持,一步步上前,
“你們父女倆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也怪不得別人,誰讓你們紀家有錢?”
“側妃娘娘饒不過你們,王爺更加饒不過你們。”
他走近了紀長安,往前一撲,正要逍遙快活,
“叫吧,美人兒,我最喜歡聽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你掙扎的越厲害,我越興奮......”
話還沒有落音,一只鐵箍的大手,就掐住了這住持的喉嚨。
濃霧中,眉目俊美如畫的高大男人,身穿兵馬司總指揮使的鎧甲,一步步走出來。
他的手指掐著住持的脖子。
明明也沒有用什么力。
那住持卻是半分都掙扎不了。
“本君是給你臉了?”
黑玉赫冷怒的聲音,在密林里響起,他微一動,掐著住持的脖子,就把人摜到了地上。
狠狠的砸起一片泥土。
“區區一介凡人,也敢把主意打到本君的人身上。”
真是死不足惜。
紀長安從黑玉赫的背后撲上來,壓在他的背上,
“夫君,他作惡多端,又與賢王府勾連甚深,得送京兆府。”
寶蓮寺的罪惡,在紀長安的上一世也略有所耳聞。
但到底有多罪惡,或者是說,這些假方外之人的手里,究竟沾染了多少條人命。
又害了多少無辜女子。
紀長安知道的不甚清楚。
她也是在方才得知。
這些人嘴里吐著骯臟的話,做出來欺男霸女的行徑,又是如此的嫻熟。
之前肯定沒少做過這些事。
都得查。
枉死的人命,被玷污了的身體。
一定要大白天下,才能告慰那些憋屈與不甘。
寶蓮寺,賢王府,一定要被全天下人
不。
一定要被整個九州唾罵,下十八層地獄。
黑玉赫緩緩的松開了冷白的手指。
他宛若看著螻蟻一般,看著地上已經被他掐的滿臉發黑的住持。
“便宜他了。”
白色的霧中,黑玉赫咬著尖牙,單手往后,寬闊的背頂起。
把趴在他身后的姑娘背起來。
他依舊心頭不爽,戾氣橫生,
“好想殺戮,這些人太可氣。”
非血流成河滅不掉九州蛇君的戾氣。
他素來是個不能憋氣的性子,誰攔著他,他就弄死誰。
天道也控制不住他要撒氣。
要不然也不會被他捅破了天,氣急敗壞的把他打發到人間一隅來反省。
既然不能殺這個住持,那就去殺別人。
黑玉赫的戾氣是要發泄的。
今日他就要上九重天,跟天道打一架,再屠個萬族消消火兒。
紀長安抱住黑玉赫的脖子,低頭,在他的臉頰上親了親,嬌氣極了,
“夫君,我跑的好累,你看我的鞋子都臟了,裙子上都是土,好臟好臟。”
一臉乖戾的黑玉赫頓了頓,氣焰暫停,他寵溺道:
“那夫君先找條河,給你把鞋子洗洗。”
“寶寶的裙子臟了,穿著定然也不舒服,夫君給你換一條裙子。”
“乖,夫君不會讓寶寶臟臟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