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云翔一聲怒喝,一掃袖子,鐵青著臉,
“側妃胡鬧也該有個度,該是別人的,就不要死霸著不還。”
“我賢王府并非養不起你,沒得這樣上不得臺面。”
聞炎峰淡掃莊云翔一眼,再看向元錦萱。
元錦萱顯然從憤怒的崩潰中回過了神來。
她深深的低下了頭,手指攥緊,藏在袖子里。
她不能承認自己就是紀夫人。
如果她承認了,她就得承認自己買兇追殺紀家父女。
同時也會牽連出這么多年,她從紀家拿錢,最后受益人是賢王的事。
那么云翔哥哥的私兵,還有云翔哥哥的抱負都會被曝光。
不,不能,不能。
聞炎峰淡笑一聲,“既然王爺和側妃都沒有意見,那下官告辭。”
紀家大小姐的東西已經拿了回去。
紀長安不著急報仇,他也不著急。
只待闖入賢王府的兵馬司衛和京兆府衙役都走光后。
莊夢凡才仗著平日里最得賢王寵愛,上前滿臉都是愛慕道:
“父王,那就是黑玉赫嗎?他真好看。”
賢王的臉色本來就不好,聽了女兒這話,冷笑一聲,
“可惜是個目光短淺的東西,做不得終身依靠。”
方才黑玉赫口口聲聲稱呼紀長安是他的“未婚妻”。
可見黑玉赫已經決心了入贅紀家。
好好兒九尺兒郎,明明滿身的才華,偏生又去做了個武將的職。
可見黑玉赫有多么的蠢。
他但凡發揮所長,走文官的路子,哪怕是個官職品階都不如兵馬司總指揮使的。
其文官的路,都比武官走得長。
再加上,他若成了莊云翔的女婿,也算是堅定的站到了太后賢王一派。
有太后和賢王為他籌謀鋪路。
將來便是入個內閣,做個首輔,都是可行的。
偏生,黑玉赫想不通這些。
莊夢凡嘴角一翹,“父王,他這樣出身低微的窮小子,哪里會知道上面的彎彎繞繞。”
“這世上有幾個人,能夠憑借自身的真才實學,走到巔峰上來啊?”
“還不都是要有個人去點撥的。”
話不說明白,黑玉赫只怕自己都不知道,他會錯失什么。
莊夢凡一臉志在必得,臉頰透著紅,
“父王,女兒要嫁給他,女兒就要他做郡馬。”
賢王不做聲,只是看了一眼莊夢凡。
不同意,也不拒絕。
他轉身,也不看失魂落魄的元錦萱,抬腳去了元秋蝶的院子。
元錦萱淚眼朦朧,緩緩的走回了她的住處。
打開她放在賢王府的私庫。
卻是震驚異常。
她的私庫空空如也。
“怎么會這樣?”
元錦萱臉色蒼白的哆嗦著唇,“為什么是空的?”
“我那么多珍貴的布帛、首飾用度呢?”
跟著元錦萱一同來看私庫的心腹丫頭,望著一個銅子都不剩的庫房。
“娘娘,這,這些年,王爺并未送過您一樣東西。”
“您私庫中所有的用度,都是,都是......”
她不敢說,但她不說,元錦萱也突然明白了。
所有的,都是紀淮送她的。
這么多年,她所深愛的莊云翔,其實一樣東西都沒送過給她。
甚至她這些年從紀家首飾鋪子里拿的,從紀家布莊里拿的,從紀家的各個鋪子里頭拿的。
全都被紀長安算進去了。
所以她的庫房才空了。
空空的一根紗都不剩下。
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