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也不過如此。”
“騙來的,偷來的,搶來的,遲早有一天是要還的。”
紀長安說完便松了手。
元錦萱因為掙扎的力道太大,猛然往后倒去。
撞上了身后空蕩蕩的架子。
架子翻倒在地上,元錦萱也跟著倒在了架子上。
她疼的渾身宛若散架了一般,又惱羞成怒的望著紀長安,
“我就算沒有生過你,可是我也養過你吧,紀長安,你今日這么對我,你就不怕遭報應嗎?”
“你說你那是在養?”
紀長安也不同元錦萱廢話,她就站在元錦萱的上方,眼神中的藐視就宛若看著什么臟東西那般,
“既是養的話,那我也這般孝敬孝敬你。”
“天色不早了,姨母你也好好的休息,畢竟接下來的路咱們還長。”
她多想元錦萱能夠長長久久的活著。
這樣元錦萱才能夠有足夠的時光,感受什么叫做絕望。
等元錦萱從地上掙扎起來,追著紀長安跑出私庫時。
她毛骨悚然的發現,她的院子真的如紀長安所說的那般,已經沒有了幾個下人。
唯一值守的那幾個下人,早就已經被紀長安的人放倒在了地上。
她們昏迷不醒。
而紀長安似乎在戒備森嚴的賢王府來去自如。
除了元錦萱之外,并沒有驚動任何人。
來的時候是這樣,走的時候亦然。
帝都城里的夜,因為進入了冬季,黑的很早。
等紀長安從賢王府里出來,回到紀家的后門時。
黑玉赫早已經提著一盞燈籠等在了門口。
身姿挺拔的黑衣男人,手中那一盞橘色的燈,就像是在風雪中的燈塔那般。
溫暖的光,照亮了紀長安回歸的路。
風一吹,男人頭上用來綁著發髻的黑色發帶,便隨著風揚起。
見到紀長安的馬車在他的面前緩緩停下,黑玉赫往前走了兩步。
俊美的眉眼上,也終于見到了一絲暖笑。
紀長安正要下馬車。
黑玉赫的長臂一伸,抱著紀長安的雙膝,
“早說你要去賢王府,為夫就在那邊等著你了,順便也能替你去撐撐腰。”
他將手中的燈籠,隨手遞給了身邊跟著的一個丫頭。
就這么抱舉著寶寶,轉身進了紀家的后門。
紀長安雙手圈住黑玉赫的脖子,她穩穩的坐在黑玉赫的手臂上,
“阿赫,下雪了。”
她的聲音輕輕的,示意黑玉赫就站在原地。
上輩子她死的時候,就在一個飄著細雪的日子里。
那時候她的身子孱弱至極,但凡天氣冷一些,熱一些,都是她最難熬的時候。
尤其是在她和聞夜松成婚后的那兩三年,因為被聞夜松困在紀家的院子里頭不得自由。
想喝到一副好藥,對紀長安來說都很困難。
遠遠不如這輩子。
便是這么冷的天氣里,紀長安都能夠怡然自得的,好好欣賞細雪落下的美景。
她揚起臉,感受到冰冷的細雪落在她的臉上,紀長安閉上了眼睛。
長廊上大紅色的燈籠上面糊著囍字,一切都是一個嶄新的開始。
沒有幾日,她與阿赫便要成婚。
紀長安覺得真好。
如今的一切都很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