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詩敏又覺得好解氣。
她還沒有來得及心生心理陰影,就被這滿地的鮮血治愈了。
“紀長安,長安。”
鮑詩敏上前兩步,拉住了紀長安纏在手臂上的披帛,
“我已經叫人通知了我阿爹,這,這么多的尸體,會會不會很麻煩?”
“長安?”
紀長安一掃袖,揮開了鮑詩敏,
“別這么叫我,我們沒那么熟。”
真討厭,跟只蒼蠅似的嗡嗡嗡。
上輩子也沒見鮑詩敏這么黏人。
鮑詩敏被紀長安掃開,不自覺退后兩步。
她又不死心的追上去,臉色蒼白道:
“我,我也是怕怕惹上麻煩,死太多人了,大理寺會查的。”
她阿爹是戶部尚書,說實話政敵也不少。
她家的梅園出了事,死了那么多的人,難保不會被人大做文章。
到時候大理寺來找她問話,她總不能把紀長安給供出來。
說人都是紀長安殺的吧。
畢竟紀長安是她的救命恩人。
鮑詩敏再無情無義,也不能做這樣過河拆橋的事。
“長安,我不想把你殺人的事兒說出去,我該怎么辦?”
已經走到了梅園后門的紀長安,回頭詫異的看了一眼鮑詩敏,
“你倒是懂不少官場上的流程,以前也沒見你對我這么好心腸過。”
“可你家畢竟提供了這座梅園給莊夢凡,至少接受聆訊也是應該的。”
這個戶部尚書是個老滑頭。
俗稱兩頭不得罪。
他與紀家的關系好,可與賢王府的關系也不差。
要不然為什么莊夢凡的手,能伸到鮑家梅園來?
既然都到了為別人做嫁衣的程度。
不管自愿還是不自愿,場地都已經提供到這個份兒上了。
被大理寺盯上,不是正常的嗎?
至于鮑詩敏擔心的,不想供出紀長安是殺人兇手的事。
“不必擔心,你根本供不出我。”
紀長安的目光,落在鮑詩敏身后。
就在鮑詩敏的后面,一條龐大的黃金蟒,正宛若一條貪吃蛇般,吞噬著地上的尸體。
一口一個,一口一個。
反正黃衣的肚子能裝,先吞進肚子里運出去。
再找個荒郊野嶺吐掉,做花草樹木的肥料。
人真的不好消化。
不吐的話,會拉肚子的。
鮑詩敏不知道紀長安打算怎么解決滿梅園的尸體。
她只是紅著眼圈跟在紀長安身后,小聲的說,
“對不起,我以前,我以前也不認識你,對你不好,對不起。”
她為自己,曾經在內宅中,說過紀長安身子不潔的流言蜚語而道歉。
那個時候很多人都在說。
豪門貴眷來往,說的都是這些有的沒的談資。
“我以為只是說說而已,并沒有什么所謂。”
鮑詩敏跟在紀長安身后,宛若一條甩不掉的尾巴般,一直道歉,
“可是我到今天才知道,這種事對于女子來說,真是一件生不如死的惡事,對不起,長安,我切身體會過才知道我犯了多罪孽的口業。”
“我,我愿意吃素十年,為我曾經的口業贖罪。”
“如果你還不能原諒我,那我就吃素一輩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