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賢王府郡主,被關進郡主府的當天,聞家的一大家子,就大包小包的搬進去了。”
青衣跟在大小姐身后,說得樂不可支,
“大小姐您是沒去瞧那個熱鬧的。”
“聞家那個老太太,自個兒帶了一大堆的破破爛爛,一路走還一路嫌棄郡主府這里不好,那里不好的。”
“其實她都是轉背偷偷的樂。”
在莊夢凡還沒有進入郡主府的時候,他們的蛇就已經潛了進去。
而且還是深潛的那一種。
所以莊夢凡與聞家的人,在郡主府里發生的一舉一動,他們都知道。
紀長安聽著青衣的嘰嘰喳喳。
眉眼不動聲色。
“這個聞老太太就是這樣的德性。”
因為一直生活在社會的最底層,一旦接觸到了超越他們階級的存在,這個聞母就很害怕被兒媳婦嫌棄。
她一定要用渾身的力量,以及所有的時間去打壓兒媳婦的氣焰。
上輩子聞母就是這樣對待紀長安的。
她竭盡所能的讓紀長安站規矩,以及用各種各樣的方式,包括語言打壓羞辱紀長安。
說實話,任何一個兒媳婦,和聞母生活在一起,都會覺得日子很難熬。
也只有雙青曼這種兒媳婦,才能夠在聞母的手底下喘上一口氣。
因為聞母覺得雙青曼出身青樓。
她很賤!
比聞母這種出生泥巴地里的女人,都還要賤上好幾倍。
所以在面對雙青曼的時候,聞母沒有任何的包袱。
而這輩子紀長安從聞母的磋磨下逃生,該輪到莊夢凡嘗一嘗她上輩子所嘗過的滋味了。
去長安一路往前走,站到了一處窗欞前。
她不可避免地想起上輩子,聞母就站在這里,指著她的鼻子訓斥她。
說紀長安是一頭下不出雞蛋來的母雞。
還說莊夢凡比她不知高貴了多少倍,如果不是聞夜松娶了紀長安。
早就可以娶個郡主回來光宗耀祖了。
這輩子可真好,紀長安讓聞母如愿以償了。
聞夜松終于娶上了郡主,他們聞家心心念念的想要當駙馬爺,現在已經當上了。
紀長安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
她真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大紅娘,橫穿了前后兩輩子,都要替聞母完了這個心愿。
紀長安真想替自己鼓掌。
一雙冷白的大手,從她身后伸出來,握住了她的雙肩。
紀長安微微的偏頭。
背后貼上一具寬廣的胸膛。
黑玉赫今日休沐,并未穿上鎧甲。
紀長安微微側頭,眉目下垂,看著他的手指骨問他,
“夫君,你會不會覺得我這樣設計他們,很壞,很惡毒?”
“不會。”
黑玉赫低頭,薄唇輕輕的掃過寶寶的眉心,
“挺好的,就該這樣教訓他們,否則他們總是沒完沒了的。”
他將寶寶的身子轉過來,大手從她耳后穿過,握住她的后脖頸。
將她的頭,強行的靠入他的懷里。
“還做的不夠狠毒,寶寶還要多練練。”
紀長安忍不住笑出了聲。
她抬手打了黑玉赫的手臂一下,輕輕的,小聲嗔怪,
“都說惡毒女配手段毒辣,可能每個惡毒女配的背后,都會站著你這樣一個萬分縱容的后盾。”
要不然,她哪里有那樣大的膽子,連郡主都敢算計?
黑玉赫抱緊了她,臉上寵溺就好像能滿溢出來,
“這叫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寶寶這是自保,不叫惡毒。”
“而且寶寶才不是為人做配的女配,寶寶是全九州獨一無二的蛇君夫人。”
當之無愧的九州唯一。
“你的尊嚴不容褻瀆,誰冒犯了君夫人,輕則死無葬身之地,重則九族伏誅。”
“寶寶,你只管高坐,九州蛇族會為你赴湯蹈火,完成你所有想要的。”
他的大手,掐著寶寶的細腰,微微用力捏了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