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勝老卒,百戰之兵。”
“為國奮戰!”
“偏偏這個時候出現一封舉報信,其心可誅啊,縣一級的內斗竟然也如此厲害,怪不得大勝夏銀秋糧年年不達標,心思只在爭權奪利上了。”
……
“我觀他答卷,頗有章法,雖身有殘缺,面臨地方衙門內斗,投訴無門,仍欲科舉證明自己,此舉絕非投機取巧,實則是想為國效力的無奈之法!”
薛濤深深的嘆息一聲,眸光內滿是贊譽和認可。
“大人如此定性的話,那這許元勝品性稱得是上上之選,那關于身有殘缺一事?”中年幕僚也頗為認同,但規則就是規則。
“出了問題我來擔著,不能讓如此忠心為國的老卒,報效無門。”薛濤一錘定音沉聲道。
“大人恩澤厚重,此子必定感激涕零。”在場的眾幕僚齊齊起身拱手道。
“若是他一心科舉,我可以為他擔保,若是仍舊愿意入我兵部司當差,可以在兵部司給他謀個職務,做我的親隨吧。”
“你親自去見見這個許元勝。”
薛濤沉聲道。
“是,大人。”中年幕僚心底震驚,這許元勝是走了狗屎運,當個親隨,眼前的大人可是依四品出任青州府兵部司。
一旦兵部司運轉正常,回歸朝廷中樞,立即官升一級,屬于大勝王朝統治階級的中堅力量。
即便現在,在青州府那也是權利排名前三的大人物,大勝官場上名副其實的京派,王朝欽命的兵部司主官,堪稱天子門徒。
未來最次也是封疆大吏,即便登臨相位,位列三公,也未嘗沒有機會。
“大人,那份舉報信?該如何處置?”中年幕僚最后提及一句,眸光內透著一絲不悅,原本這句話他可以不提的。
但此人的做法,因內斗越級上報,人品可見一斑,其心可誅。
“有許元勝來處置吧。”
“我給他權力,希望他能讓我看到,前線老卒的血性未涼。”
薛濤淡淡道。
“那人之妻,疑和西川行省藩王寧王有關。”中年幕僚低聲道。
“區區藩王,不過是我大勝士大夫聯手當今天子,圈禁在地方的囚徒罷了,許其錦衣玉食,也就僅此而已。”
“方平,此等小事無需再報。”
薛濤平靜道。
“是,大人。”中年幕僚拱了拱手,轉身離去。
此刻的許元勝回到家之后,待在書房里看書。
自從方家之后,許元勝和方柔幾乎沒有多說話。
兩個人的關系,達到了冰點。
又過了一日,縣衙那邊還是沒有動靜。
倒是一些后備差役已經被通知可以回家,不少人已經退還差服和佩刀,離開了衙門。
但許元勝這邊既沒有通知交還差服和佩刀,也沒有喊他回衙。
許元勝也淡然了。縣衙的這個事對于整個青山縣而言,只是小事情。
最大的事情是,秋闈科舉,開考了!
入縣城趕考的隊伍,在官道上絡繹不絕,這可是鄉下子弟們能夠飛黃騰達,脫離鄉籍的最大機會。
許元勝一大早吃過飯,帶了一些水和干糧,秋闈科舉九日七夜,分三場,每場三日,不帶吃的喝的,一準嗝屁。
“你一大早去做什么?”方柔蹙眉道,這幾日許元勝一直待在家里,她都習慣了,突然一大早穿戴整齊一副要出遠門的樣子。
“科考!”許元勝回了一句,拎著一個框簍子,夠吃的了。
“什么,你竟然要科考?”方柔驟然站起身來,眼眸內透著不可思議。
“當不上差役,難道還不讓我當官?”許元勝平靜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