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婉兒低著頭,沒有應聲。
“兄長,你先休息,我去忙一下地里的活。”
等縫好后,趙婉兒低聲道。
等到許元勝點頭后,她就趕緊拿起鋤草的工具跑去了門外不遠處一塊開墾的田地里,邊緣處種的是一些蔬菜,大部分種植的竟是玉米,嗯,這里已經有玉米了。
郁郁蔥蔥的玉米桿已經長起來了。
但長勢和個頭,都遠不能和后世相比。
若是再不鋤草,怕是談不上收成了。除了蔬菜自家會做一些菜餅和菜糊糊之外,玉米大多數都要繳糧稅,留下一些也是換一些雜面之類的粗面,一年到頭勉強活著。
再看趙婉兒就鉆進了密不透風的玉米地里了,上面太陽滾圓,烤的地面一道道的綻裂,恍如枝蔓縱橫披掛在了地上。
“好像半個多月,還沒有下過一場雨。”許元勝蹙眉,他是縣衙工作,早就不耕種了,也沒有關注過農田。
但他在衙門歷年的縣志上,看到過青山縣天災還是挺頻繁的。
過了大概一個時辰,臨近晌午的時候,趙婉兒這才從玉米地里鉆了出來,身上已經汗濕了,手上都是被玉米葉剌的一道道的,以及一些玉米須也沾的頭發上都是的,活脫脫小娘子進去,泥猴子跑出來了。
都說勞動人民最美,此刻的趙婉兒就是如此。“兄長,不如晌午在家里吃飯?你之前給的菜都還有不少的。”趙婉兒早早從地里出來,就是怕許元勝等著急了。
“不用了。”許元勝看她從地里回來,走過去摸了摸衣裳已經干了,就進屋換上。
稍后就離開了!
等許元勝走后,鐵蛋敲了敲院院門就進來了。
“婉兒嫂嫂,你咋讓許家大哥走了?”鐵蛋平常都會來陪著趙婉兒下地里干活,今天沒來,就是留給兩人單獨在一起的時間。
“我剛從地里回來,他應該有事就走了。”趙婉兒尷尬道。
“許家大哥好不容易來一趟,你干嘛還去地里,多陪陪他說說話呀,當初我爹和我娘沒事就湊在一起說話,倆人感情可好了。”鐵蛋急忙道。“地里的活總不能不干,眼瞅著一直不下雨,挑水澆灌我一個人也忙不過來,我心里還挺急的!”
“而且……我有點不知道怎么和他說話,心里有點怕。”
趙婉兒在鐵蛋追問下,竟是有些尷尬的低著頭看著鞋尖。
“咱們這里可沒有守孝一說,元初哥哥走了,村子里都知道了,到時候就會把你的名字報給官府送親隊!”
“你要么趕緊找個自己如意,要么就只能憑運氣了。”
鐵蛋撓了撓頭苦笑道。
“我知道了。”
“其實兄長答應我過去他那邊,但我不想給他添麻煩。”
“雖然他安慰我說,不用在乎別人的看法。”
“但鄉下人肯定會嚼舌頭的,兄收弟媳,畢竟是對兄長名聲不好的。”
趙婉兒苦澀道。
“這……。”
鐵蛋撓了撓頭,也不知道該怎么說,許家大哥現在有大本事了,如此看來兄收弟媳,確實對許家大哥影響不好,畢竟現在的許家大哥,完全可以納一些清白未曾嫁人的女子。
“到時候再說吧,總歸有解決的方法呢。”
趙婉兒緊緊攥著雙手,手背上都泛著淡淡青筋,似是也擔心送親的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