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怎么可能有人逼他們到這一步。
哪怕一些人暴露,也萬不至于城內如此示警。
除非近八成以上,全部暴露,而且還是關鍵人物。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除了自己,沒有人知道那些人的身份。
“如你所擔心的那般。”
“你的人正在被守備軍搜捕。”
“這件事,陳木居功至偉。”
霍山忽然一笑道。
這個時候陳木從外面走了進來,他望向陳充的目光中透著難以克制的殺意,但最后還是為了大局忍下來了。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怎么可能會輸給你,哪怕守備軍幫助你,也不可能,這才短短兩日,誰能破我在廣平縣深耕十年的局。”
“你們,肯定是故意詐我的。”
“真是好手段,你覺得我會信?”
陳充臉色陰沉難看至極,至此他也不敢完全相信外面發生的一切,但心底深處還是覺得,應該不假。
否則,霍山不敢對自己下手。
但……。
“廟市華景糧鋪東家趙三遠,南城區華瑞布莊東家徐強……,北城區鐵鋪東家東方宇。”
“……!”
“西城區興盛酒樓東家趙毅……。”
“東城區醉春樓東家徐三磊……。”
陳木一字一句的念著,竟是沒有片刻的遲疑,像是已經默誦了千百遍一般,越往下念對面的陳充臉色越是難看。
“不,不可能。”
“你是怎么知道的。”
“除了我,哪怕他們自己都不知道其他人的具體地址和信息。”
陳充惡狠狠的盯著陳木,完全不敢置信。“我不但知道他們的地址和姓名,連他們長什么樣子,何時見過你,何時為你做事,何時把財貨轉移出城外……又是和山匪如何取得聯系。”
“我都一清二楚。”
“十年了,這是我做了十年的事。”
“我十年第一個上衙,最后一個下衙,我比你的妻妾,更了解你,你胖了瘦了哪怕你有多少白發,這些年我都快數清楚了。”
“我關注你的時間,比陪我父親,還要多。”
“你說,我怎么知道?”
陳木緊握著拳頭,目光灼灼的望向對面的陳充,多少個日夜,他都想能夠站在對方的面前,把心里的事全盤說出來。
看著他崩潰,看著他驚恐,看著他后悔。
“不!”陳充眸光內已經透著明顯的慌亂,蹬蹬蹬的往后面連續退了七八步,直到抵在了一面墻上,好似才感覺到安全。
十年來,被人一直關注著,他想到這里就毛骨悚然。
不止是陳充。
就連站在陳木旁邊的霍山都忍不住抖了抖身子,縮了縮眼眶倒吸了一口氣,換成他本人,寧愿和陳充拼了,也做不到這一步。
旁邊跟隨霍山而來的親信差役們。
以及不久之前追殺陳木的,孫達,馬彪等四個差役。
皆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像是看陌生人一樣,震驚的望著陳木。
“陳充。”
“接許千總命令,暫時軟禁你。”
“我會好好看著你,好好的陪著你,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我會珍惜你死之前的每一刻。”
陳木嘴角微抿,臉上掛著孩童一般發自內心的笑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