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雨煙聞言也是臉色慘白,難道真是自己無能,才導致德隆布莊落魄如此嗎?
可她只是一個弱女子罷了。
很快楊雨煙失魂落魄般被帶走。
“加一起棉麻下等布三十萬匹,中等布二十萬匹。”
“這應該是青州府能夠湊出至少七成的量了。”
“還是欠缺一些。”
“依一府之地的棉麻布匹,想要在一個行省內把棉麻物價打下來,有些不太容易。”
許元勝喃喃道。
他沒有打算把這些布匹,直接和大荒國邊境處的民眾進行交易牛羊。
而是先轉手,把布匹價格打壓到最低。
順手從商戶手里搞來大批財富的時候,再依最低價入手這些布匹。
如此一匹布的價格,前后就會跌落數倍乃至十幾倍的差距。
所以對于剛剛那六家布莊的報價,除了德隆布莊之外,哪怕開的價格高了不少,他也沒有多介意。
初始的成本價只是一個數字罷了。依高氏布莊等人的貪欲,若是把持不住,也會跌入局里。
到時候拿走多少,不但要全部吐出來,還要連著老本一起吐出來。
“希望這楊雨煙頭腦清醒一些。”
“安靜的等待,什么都不做,有可能會是布莊行業里最大的勝利方。”
許元勝搖頭一笑。
除非這些商戶觸及底線,他不會強行干涉。
但在商言商上,那就不用顧忌了,只要快進快出,吃虧的只是一些貪得無厭的商戶罷了。
可惜這楊雨煙倒是懂得織布紡紗,裁衣制衣,其它的就一竅不通了。
傍晚時許元勝下衙回家。
剛出府衙門口,就看到跪在一旁的楊雨煙。
“走吧。”許元勝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這個時候。
很快就有人把消息傳到了高氏布莊東家等人耳里。
“那楊雨煙倒是頗有幾分姿色,可惜,想靠美色魅惑一個府丞,真是夠不自量力的。”
……
“德隆布莊若是拿到賣布的銀子,或許還能熬一段時間。”
“想熬,也沒機會了,她哪怕有銀子也買不到棉麻,任憑他德隆布莊手藝高超,沒有布匹,他們拿什么和我們斗。”
“不。”
“干嘛不賣給她?”
“高價賣給她,等他的布匹出售,我們再降價便是,反正不管怎么降價,我們都是賺的,呵呵,我反而擔心她不去購買棉麻。”
“高啊,高。”
……
許元勝第二日從家里出發去府衙,就遠遠看到在家門口跪著的一個女子,正是楊雨煙。
“你倒是纏上我了。”
“他們哪怕天大的膽子,也不過是貪圖一些銀子,還不至于威脅你的性命吧。”
許元勝蹙眉道。
“爺爺死了。”
“若德隆的招牌毀在我的手里,我有何面目去見爺爺。”
楊雨煙有氣無力回答道。
“這個世道上,每日都會有人死于非命。”
“也沒有亙古不變的存在。”“我想你爺爺更希望看到你,能夠好好活著,而不是為了一個招牌如此糟踐自己。”
許元勝說完,轉身就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