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犧牲,將會化為史書上一筆帶過的些許墨痕。
“我為宋將軍,牽韁。”忽然一道低沉的聲音陡然響起。
眾人都微微一愣的剎那。
宋天德臉露感動,本能的欲開口拒絕。
這個時候鄧牧已經站起來,不待對方反應,數步來到了宋天德的馬前。
一直護持宋天德的親兵,當即反應過來時,還是趕緊想攔住鄧牧。
并非不信任鄧牧。而是這是他們的職責,寸步不離守在宋天德身邊。
這個時候宋天德待開口時,看向仰頭望向他的鄧牧,后者嘴角露出了一絲清晰可見的笑意。
他笑什么?
很快!
宋天德意識到不妙,拉扯韁繩就要縱馬先離開。
可惜還是晚了。
鄧牧一個翻身躍到了戰馬背上,手里的軍刀幾乎同時架在了宋天德的脖子上,雙腿更是猛的一夾戰馬腹部。
受到撞擊的戰馬。
頓時驚的往前跑了過去,甩開了四周護持而來的親兵。
對于鄧牧而言,只要遠離架起的浮橋,就已是成功的第一步了。
幾乎同時。
兩千跟隨鄧牧而來的青州府兵士,立即猶如一道利劍,殺入了前方的隊伍里,斬斷他們對于鄧牧的追擊。
“鄧牧,你這個叛徒。”
“老夫必滅你九族。”
河對岸的一個老將軍,怒發沖冠憤怒的吼道。
“王老將軍,想殺就殺吧。”
“我的嫡親早就送入了南方,余下的人早就斷了關系。”
“當初我妻被宋家子弟辱沒的時候。”
“你們是怎么對待的?”
“我希望宋家永遠記得今日。”
“我等卑微之人,也能掀翻宋家的天。”鄧牧哈哈大笑著,笑的無盡暢快,好似壓制了許久的憤怒和不滿,在這一刻一股腦的宣泄了出去。
他笑著笑著,眼眶內流出了淚水。
若非許大人。
像他這樣的區區一個蟠龍關守將,手底下兵士也只有寥寥數千人,面對龐然大物一般的六十萬大軍的宋家。
焉有機會,如此時此刻當著數萬大軍的面,手持軍刀,架在宋家繼承人的脖子上。
男兒報仇,就當如此。
天下自今日起,必將知道我鄧牧是誰!
晏兒,宋家辱你的仇,為夫給你報了!
對面的王老將軍聞言,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媽的,宋家子弟太不成器了。
好端端的逼一個守將的妻子,做甚。“鄧將軍,放了我。”
“辱你妻子的人,我答應你嚴懲不貸,若所查屬實,不管涉及誰,定斬不赦,你今日之罪也一筆勾銷。”
宋天德盡量讓其語氣平穩一些。
“若是軍刀,不落在你脖子上。”
“你會如此好說話嗎?”
“呵。”
“我當年忠誠于宋家,效忠于兩江重鎮,直到今日方才明白。”
“報仇這種事,能親自動手,何必假手于人。”
鄧牧冷笑道。
一手扯著韁繩,操控著戰馬,朝著許元勝所在的方向跑過去,后面追擊的兩江重鎮的追兵,不斷的阻截。近的,都被鄧牧帶來的青州府的兩千兵士阻攔。
遠處宋天德帶來的大半兵力,則是被侯坤帶來的萬人紛紛切割,包圍。
戰場頃刻間發生逆轉。
河對岸的王老將軍坐在戰馬上,氣的吹胡子瞪眼,卻苦于河道阻隔,無法通過大批兵馬。
“該死的向家。”
“該死的青州府啊。”
王老將軍低吼道,短短二十米寬的河道,不管架設多少浮橋,不管游過去多少兵士。
皆是被向家的滇南重鎮護持河道的兵士,直接捅死或射死在河道里。
大批的箭雨掩護,也幾乎沒效果。
對方盾牌陣,早就部署到位。
“沖。”“搭建浮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