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棡被夾得齜牙咧嘴,改口道,“大哥!”
“親兄弟之間,你給我來這個?”
朱標猛的用力的搓著朱棡的頭發,笑罵道,“是跟我故意生份呀?還是在我面前故意裝懂禮數?”
“臣弟不敢!”朱棡任憑朱標揉搓,動都不動,苦笑道,“禮不可廢,您是太子,臣弟是臣.....”
啪!
卻是朱標抬腿,就在朱棡的屁股上踹了一腳。
朱棡趕緊改口,“大哥!”
“哎喲!”
朱標又是伸展手臂扭動腰肢,“這一路坐車,我這胳膊腿都麻了!”
“那..”朱棡想想,“給您換馬?”
“騎馬更累!”朱標揉著肩膀,“我就是騎馬累了才坐的車。”
朱棡不明所以一般,“那您...走著進城,也正好活動活動筋骨!”
“還有二里地呢?”
朱標瞅瞅他,滿臉都是笑意。
“這真夠笨的!”
李景隆在邊上,都替朱棡心里著急。
“那...”朱棡又想了半天,“臣背著您進城?”
“待兄七老八十年邁不堪時,汝再背負不遲!”
朱標笑笑,“來,你我弟兄,今日共乘一騎,一同進城!”
“是!”
朱棡這才恍然大悟,回頭道,“馬來!”
此時,恰好秋日最暖的時光,夕陽灑落。
又恰好照在馬背上,朱標和朱棡兄弟二人。
昔日少年早成英武模樣,可宣泄出來的影子,亦如當年。
“臣妾叩見太子殿下!”
晉王的王府遠沒有秦王的府邸那么恢弘華麗。
朱標剛進王府,就見朱棡的正妻,永平侯謝成的嫡女王妃謝氏帶著幾個男孩,跪在大堂之中。
“弟妹何須多禮!”
朱標大笑上前,同時一把抱住邊上一名七八歲大小的孩子,正是朱棡的嫡長子朱濟熺,大笑道,“侄兒長這個高了?”
而朱濟熺在看向這位太子伯父之時,目光之中也是滿是親近,拉著朱標的袖子,開口就道,“太子千歲,熥哥兒怎么沒來?”
其實如今的朱棡正妻,并非是朱濟熺的生母,而是他的姨母。
朱棡正妻謝氏誕下皇孫之后,在尚未就藩之時就早逝故去。而后朱棡又娶了妻子的妹妹,也是永平侯謝成的二女兒。
而當時夫妻二人剛就藩之時,因為路途遙遠而朱濟熺又太小。所以他小被養在宮中,被馬皇后親手撫養,跟朱標的兒子朱允熥,如親兄弟一般親厚。
歷史上這也是個可憐人,朱棣靖難之后,他一直對朱棣篡位心中不滿以至于被自己的親兄弟給舉報,結果被朱棣幽禁了十年。
“他呀,讀書不好,我不許他來!”
朱標說著,摸摸朱濟熺的頭笑道,“你讀書如何?”
“還...行吧?”朱濟熺撓撓頭,“反正會寫字,念詩太繞口了!”
“哈哈哈,讀書不好可不行。不好好讀書,將來大伯可是要打你的板子的!”
說著,朱標下意識的伸手入懷,但隨即面色一僵。
邊上的李景隆早有準備,給了身后人一個眼神,馬上一個精美的匣子被奉上,而后他雙手捧著上前。
“太子爺!”
“嗯嗯!好好!”朱標贊許的點點頭。
而后打開那箱子,卻見箱子之中,滿是各種造型的精美古玉,件件價值不凡。
“君子如玉!”
朱標拿起一枚,放在朱濟熺的手中,“望汝成龍!”
說完,看向朱棡的其他幾個兒子,又把古玉一枚枚的送過去,“爾等亦是如此!”
“還不叩謝殿下天恩!”謝氏在旁笑道。
“臣等叩謝天恩!”
“哈哈哈!自家人,何必多禮!”朱標大笑。
“看來標哥對老三可比對老二上心多了,起碼在西安的時候,標哥可沒賞賜老二的兒子們!不但沒賞,連見都沒見!”
同時心中又暗道,“幸虧從西安出來的時候,老二那邊給了一箱子古玉,不然標哥拿什么給孩子當見面禮?”
就這時,就見王妃謝氏忽對著李景隆莞爾一笑。
后者正不明所以,就聽謝氏又對朱棡的幾個兒子們笑道,“這位你們認識嗎?”
說著,頓了頓,繼續笑道,“還不給表哥行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