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傳!”
“臣郭英...”
“快快請起!”
武定侯郭英一身風霜,明顯是一路疾馳而來。
朱標親手把他扶起來,笑道,“一路奔波,辛苦了!”
“接到殿下旨意的時候臣不在錦州...”
郭英正色道,“不然早就來了!”
“那你在哪呢?”朱標奇道。
“臣在鎮江!”
郭英說著,大手搓搓臉,“女真人和高麗人又打起來了!”
“女真斡朵里部的首領猛哥帖木兒,率部眾越過圖們江,在高麗境內燒殺搶掠!”
“高麗那邊發兵一路追趕,追到我大明這邊,被邊衛所攔,所以官司就打到臣這來了!”
“這兩邊人是連年的打,連年的殺!”
“臣沒辦法,只能讓他們雙方派人來鎮江,想著給他們做個和事佬!”
“猛哥帖木兒?”
李景隆心中一動,暗中道,“努爾哈赤六世祖?想個法弄死他?”
“女真人?高麗人?”
朱標沉思片刻,“老侯爺心中偏向誰?”
“嘿嘿!”
郭英笑笑,“臣自然還是偏向這女真人一些!”說著,罵道,“狗日的高麗,咱們大明招撫女真,他們也派人招撫女真,他們也不撒潑尿照照自己,人家鳥他們嗎?”
說著,又道,“高麗人也不是什么好鳥?趁著咱們征伐納哈出,又用得著他的地方,不斷的派兵蠶食圖們江這邊的土地!”
“說女真人燒殺搶掠?呸....其實那是女真人報仇呢!”
元明交接之際,其實對廣袤的東北地區并沒有實質性的控制,對在此地的女真部族,也多是招撫。
沒有實際的控制,就難免讓高麗人有了可乘之機,暗中悄悄的拓展邊界,然后大言不慚說是什么他們的祖宗之地。
“這女真人也是夠厲害的!”
郭英又笑道,“據說高麗的官軍三千二百多人,圍住了四十多女真人,您猜怎么著?”
朱標吃了一口松仁,“沒攔住?”
“何止沒攔住,讓四十多女真人直接殺了個七進七出!”
郭英撇嘴道,“領兵的人,都讓猛哥帖木兒給砍了腦袋!”
“哦?”
朱標的臉色凝重起來,“女真部有多少人?”
“不好說!”郭英開口道,“女真各部彼此之間也打,生女真熟女真...吉林女真黑龍江女真,分成這個部那個部的....”
朱標忽然正色道,“女真滿萬不可敵,蒙古尚未崛起之前,也是各個部族彼此仇殺。而一旦統一,則揮師南下馬踏中原!”
說著,繼續道,“不可大意,招撫之余,對于不服管束的,該殺就殺。萬不能養虎為患!”
“皇上那邊也是這么說!”
郭英道,“不過高麗人也可惡,讓他們先互相殺著,反正死的不是咱們的人!”
說著,他頓了頓,看了朱標一眼,“臣來之前,高麗那邊聽說您來了北平,想要派使者前來覲見?”
“不見了!”
朱標馬上擺手,“高麗人來一次,咱們的腰包就扁一次。他那是來見我嗎?他那是要打秋風?狗日的!”
“哈哈哈!您罵的對,狗日的!”
就這時,忽聽帳外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
緊接著就見傅讓,滿頭大汗的沖了進來。
“何事慌張?”李景隆不滿道,“不成體統!”
“啟稟太子千歲!”
傅讓喘勻了氣,大聲道,“納哈出降了!”
“啊?”
朱標一愣,手中的松仁不覺的落在碳爐之中,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音。
而后納悶的起身,“什么?”
“納哈出投降了?”
“投降?”
朱標納悶道,“還沒打他呢?他投什么降?不是,我這還沒上勁呢?他投降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