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燕子膿包犯了,疼啊!
“商人們買了京師工坊的東西,通過手中的專賣權販賣出去!”
“地方上有了稅收,工坊養活了閑人。”
“這本就是一筆活賬,諸位部堂叫苦說缺錢!”
“那么下官斗膽請問,商人們從工坊買東西的錢哪去了?”
李至剛一旦有理,就是咄咄逼人,一句話直接把眾人問得暴跳如雷。
徐本再次大聲道,“可是火器鑄造局火藥局織造局.....也都是花錢的窟窿!”
“既花在了這些事上,那怎么會有窟窿!”李至剛跳腳道,“不該是收支平衡嗎?”
驟然,殿內為之一靜。
“你你你...”徐本氣得鼻子都歪了,“胡攪蠻纏!前頭說,各項開支...”
“種地還得買種子買牲口買農具呢!”
李至剛不屑道,“做買賣還得有本錢呢!就因為有開支,就不種地不做買賣了?”
“李侍郎!”吳沉轉頭,陰沉著臉,“太子爺面前,說話不可無禮!”
“無妨!”朱標卻擺手,“你接著說!”說著,他又道,“仔細說!”
朱標的肯定,讓李至剛的血唰的一下就沖到了頭頂。
眼前這些人,突然間好似他的殺父仇人一般。
“前期是有開支,可賬不是這么算的!”
李至剛昂著脖子,“火器鑄造局火藥局,本就是朝廷的大事。以前沒有工城大工的時候,戶部每年不一樣貼補幾十萬兩嗎?”
“以前幾十萬兩,諸位大人不說話!怎么現在才指甲蓋大的窟窿,諸位大人就受不了啦?”
“還有,造幣局從通過決議到現在,一直在扯皮!要是早建起來,早發行銀幣,每年光是錢息,又是多少的收益?少說都有一兩百萬!”
“還有,今年九月.....”
李至剛說著,再次冷笑,“朝廷當初允許各地商人們,拍賣所得的邊貿專權,可是到期了的!”
“諸位可曾記得,當初太子爺力排眾議推行了一項德政?”
“嗯?”眾人一怔,皆是苦苦思尋。
朱標則是看著李至剛心中感嘆,“還得是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人貼心呀!”
而心中想著,他又不由得想起腦海之中那張熟悉的臉來。
“二丫頭呀!你......不在...我這獨木難支呀!”
“太子爺當初,可是放開了民間手工,工商業的限制!”
李至剛忽然又大聲道,“諸位飽讀詩書不假,可對經濟之道,嘿嘿!不免有些異想天開!”
“你...”眾人大怒。
“好好說話!”朱標笑罵,“不許指桑罵槐!”
一見朱標對他笑了,李至剛心里頓時跟吃了蜂蜜屎似的。
“微臣失禮!太子爺,臣就是這樣的人,性子刻薄但有什么說什么!”
李至剛先是請罪,而后斗志昂揚的開口道,“民間工商業放開,但民間許多東西制不了,跟誰買?是不是從朝廷專營的作坊之中購買!”
“下官曾在戶部任職過一段時間,在太子爺放開民間工商業的限制之后。僅僅是廣東一省,佛山東莞等地,造瓷造鐵的工坊就多了六十處...”
“而且同年,廣東布政司僅僅廣州府的進出稅銀,就比之前往年,多了四成!”
“大工城,一邊供應著民間。一邊又有各種皇家制品,售與專賣權的商人!”
“暫時的投入,在這兩個進項面前,算什么?”
“缺口?專賣權馬上到期了,再進行一次拍賣,又是數百萬的銀子進項!”
“下官還是那句話,買賣一天不掙錢,可也得做。種地一年沒收成,也不能荒!”
說著,他突然對朱標跪下,開口道,“太子爺,既然諸位大人覺得這事吃力不討好,覺得這個差事難,那這事不如您交給臣來辦!”
“別的不敢說,至少臣不會在您面前叫苦,不會放著自己有聚寶盆,而出去要飯吃去!”
“一派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