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知,皇上口中的那些人是誰!
而皇帝裝病的目的,就是看看那些人,在皇帝病重的時候,會有怎樣的反應!
樸不成的身子,暗中抖動幾下。
有人要倒霉了!
而蔣瓛聞言,則是心中狂喜。
又有功勞了!
這時,他忽見床上的皇帝對他微微招手。
蔣瓛忙膝行上前,“主子?”
“李善長要回京了!”
老朱低聲道,“你去尋他些錯處!”
聞言,蔣瓛心中更喜。
別的事他不會干,栽贓陷害他還不會嗎?這可是他的拿手好戲。
“主子,他有個外甥叫丁斌!”
蔣瓛腦筋一轉低聲道,“在工部的營造司當主事!”說著,低頭抿嘴一笑,“那可是個肥差事,奴婢早就巡查到,那丁斌不是個省油的燈,京城西郊的工坊大工,他可是收了不少的孝敬...”
“慢慢尋,不急!”老朱忽的開口,打斷他。
蔣瓛的心咚咚咚的快從腔子里跳出來了,慢慢尋就是不只是抓一條罪證,而是要羅織罪名,看似悄無聲息,實則一網打盡。
以韓國公那性子,他外甥犯事了,他肯定上書求情。
“太子爺,您就算可憐可憐臣吧!”
與此同時,咸陽宮弘德殿中,朱標正在看著手中的奏折,耳邊卻是藍玉不住的央求。
“臣在家待的骨頭都散了!”
藍玉一身藍色的武人常服,只在腰間掛著一枚玉佩,站在朱標身側,低聲哀求。
朱標笑笑,“讓你在家待著,是老爺子的意思!”
“您現在不是監國嗎?”
藍玉又笑道,“所以臣才斗膽來求您!”
說著,他上前一步,低聲道,“太子爺,皇上身子是不是不大好?李駙馬掌了應天府的城防,梅殷跟信國公掌了大營。”
而后,他眼冒精光,“太子爺,若真是不好的話,臣怎能在家待著。臣看來,還是臣掌著京營為好,萬一有個風吹草動的,您使喚起來也方便!”
“放肆!”
砰,朱標一拍書案。
藍玉不解,但還是趕緊低頭請罪,“太子爺恕罪!”
“父皇病著,你不問他老人家的病情,反而跟孤說要掌京營!”
“還說什么風吹草動?”
“藍玉,孤問你,能有什么風吹草動?”
“孤為什么要使喚京營?”
“臣就是隨口一說....”
“隨口一說就是心中所想!”
朱標厲聲道,“藍玉,你太讓孤失望了!”
“臣是一片忠心!”藍玉說著,咚咚咚的叩首,額頭頓時青了一片。
“行了,起來吧!”
朱標壓抑心中的怒火,藍玉的話雖有些糊涂,可他知道,若真是他老子不行的那天,還真得藍玉出來掌京營。
因為那樣,才是真正的萬無一失。
“你這人,壞就壞在你這嘴上!”
朱標恨恨的看了藍玉一眼,“最近跟毛頭可有書信來往?”
“呃.....他沒給臣來信!”
“他不來,你這當舅舅的就不問?”
朱標又是拉下臉來,不悅道,“毛頭自小心高氣傲,發配龍州心里能舒服嗎?你這當舅舅的,不寬慰寬慰他?”
說著,他看著藍玉,忽覺得越發的不順眼起來。
就這時,外邊傳來腳步。
卻是侍從官黃子澄從外進來,低聲道,“啟稟太子爺,肅鎮總兵官曹國公的折子到了!”
“拿進來!”
朱標張手,折子出現在他的手中。
他帶著幾分氣,用力的打開,看了幾眼之后,頓時眉眼舒展滿臉笑意。
“看看,看看!”
朱標起身,大笑道,“藍玉,不是孤說你!你呀,別總是莽夫武夫的做派。跟二丫頭比起來,你是前輩,可現在二丫頭卻把你們都比下去了!”
“他能比得上我?”藍玉心中有火,暗中說道。
“甘肅本是個窮地方!”
“二丫頭到那之后,沒想著軍功,沒想著打仗...想的是現在怎么牧民!”
朱標看著折子,笑聲越來越大,“看看,才去了一年....興修水利之后,甘州大豐。”
“一鎮邊地,九萬邊軍三年之后或可自籌糧草,自給自足!”
“這是給朝廷解決了多少包袱呀!”
“好好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