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從文點頭,贊許道,“明公英明!”說著,他壓低聲音道,“把事報上去,其他事一概不管,只管大工的建設,才是正道!”
“另外,學生是怕.....上面那兩位,萬一想用這件事來做文章的話?明公您若牽扯太深,恐難置身事外!”
“嗯!”
李景隆點頭,“折子你來寫?”
“早已寫完!”
范從文說著,從袖子中掏出一封奏折。
“來人!”
“在!”
李老歪推門進來。
就見李景隆看都沒看范從文幫他寫的奏折,從抽屜中拿出一個蠟燭,借著油燈點燃。
片刻之后,將灼熱的蠟油,滴在奏折的折頁上,用力一按之后。
直接丟給李老歪,“連帶朱貴那廝,一塊送往京師,快!直達御前,不經有司!”
“還有....”
說著,李景隆好似猶豫了片刻,又道,“知曉內情的官差,大工上的其他監工,采買,書辦,也都一并送往京師。”
“是!”
而在李老歪轉身出去之后,李景隆又拿起桌上的賬本,對準蠟燭的火焰。
唰的一聲!
賬本頓時火起。
李景隆將賬本倒轉,讓它劇烈的燃燒起來。
等它幾乎完全被火焰吞噬,輕輕的丟在邊上的痰盂之中。
而后看著它,變成灰燼。
“來人!”李景隆又道。
“公爺!”
李志從門外現身,躬身道。
“讓泗州的官員都滾....”
李景隆說著,忽然嘆口氣,改口道,“就說天太晚了,本公累了,有什么話明日早上再說,別在家門前哭嚎了。”說著,又頓了頓,“城中百姓不是聾子也不是瞎子,不要引起百姓的恐慌...更不能引出什么流言蜚語來!”
“是!”
李志答應一聲,轉身而去。
過了沒多久,宅邸之外的哭嚎之聲漸漸消失。
“喝點?”李景隆看向范從文。
后者一笑,“學生正有此意,只不過可惜...”
“可惜什么?”
“布袋雞涼了!”范從文惋惜道,“原本十成的味道,現在只剩下五成。”
“偏就你矯情!”
李景隆笑罵一聲,朝外道,“來人!”
又是一仆人進來,“公爺!”
“廚房還有什么?”
“回公爺的話,天熱...肉是不敢多存的,活雞活魚都有,還有剛摘下的絞瓜.....”
“烙幾個絞瓜盒子,火大一點!”
李景隆道,“魚頭用豆腐煲了,魚片椒鹽,再拌個糖醋白菜絲!”
“是!”
那仆人聽了,忙轉身出去準備。
“留一份魚肉切膾!”
范從文對著仆人的背影喊道,“薄切,兩份蘸料,一份咸豉,一份芥末瓜兒!”
仆人納悶的回頭,“敢問先生,什么是芥末瓜兒?”
“芥末碾碎,加溫水調成醬狀,加醋。”
范從文又道,“一定加白醋,老醋味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