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公爺!”
忽然,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李景隆的面前。
卻是老熟人,如今的戶部尚書李至剛。
“李部堂,三年未見,您風采更勝往昔呀!”李景隆笑道。
李至剛矜持的點點頭,目光不屑的環視一周,掃了一眼那些品級沒他高,權力沒他大的官員們,低聲道,“公爺如今復出,皇上給您了哪樣差事?”
不單是他,周圍人都豎著耳朵,等待李景隆開口。
而李景隆卻笑笑,沒有說話。
“嗯!”
李至剛察覺到自已問的有些唐突,又低聲道,“為了恭賀公爺復出,今晚上本官在清風樓給公爺您設宴賀喜,還望公爺不要推辭呀!”
“吃您李部堂的席,可是罕見,知您素來是不太喜歡熱鬧的,又不喝酒,卻要為李某破例,某感激不盡!”
李景隆笑笑,“不過,李某公務在身,您的好意只能心領了!”
就這時,他笑呵呵的表情突然之間變得嚴肅起來。
然后在太師椅上一撩裙擺,翹起二郎腿,端起手邊的蓋碗。
“呼!”
他低下頭,輕輕的吹著蓋碗中的茶葉。
耳邊,就聽有人大聲道,“卑職蔣瓛,見過公爺!”
“呼!”
李景隆再次吹著茶葉,然后用蓋碗的蓋子,輕輕的摩擦著蓋碗的碗沿,發出摩擦的聲響。
大臣值班房之中,文官們表情詫異。
平日不可一世的錦衣衛都指揮使蔣瓛,此刻竟然像三孫子一樣畢恭畢敬的站在曹國公李景隆的面前。而且人家曹國公,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卑職蔣瓛,見過公爺!”
相比于三年前,蔣瓛顯得有些虛胖。
彎腰拱手站在李景隆面前,額頭之上露出幾道虛汗。
面對他的聲音,李景隆依舊一動不動。
這使得邊上的目光,全看向了蔣瓛,讓他的面皮燥熱,無地自容。
“卑職....”
“你也知道我是世襲罔替的公爵!”
李景隆繼續轉動蓋碗,開口道,“那該怎么行禮呀?”
“我?”
蔣瓛頓時心中大怒,面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按照大明禮制,公侯駙馬。
也就是說公爵是最高的,不但在侯爵之上,甚至在駙馬之上。
莫說蔣瓛這個錦衣衛都指揮使只是正三品,即便是傳說中的正一品....見了李景隆這樣世襲罔替的公爵,都要行揖拜大禮。
“卑職蔣瓛!”
蔣瓛緊咬牙關,站在李景隆右側,雙手拱起高舉,兩次長拜,俯身下去,“見過曹國公!”
李景隆低頭,看著撅著屁股的蔣瓛,無聲冷笑,壓根就沒說讓對方起來。
是,他是不懂蔣瓛。
但也不會給他好臉色看。
面對蔣瓛的拜禮,他依舊紋絲不動,且饒有興致的繼續把玩著手中的茶盞。
“哎,這蓋碗的樣式,跟以前不大一樣呀?”
李景隆笑著對邊上的官員說道,“以前宮里用的都是素胎青花,如今這瓷器上,倒是多了許多色彩!”
“公爺好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