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您就當沒聽見!”
傅讓擋著李景隆的身子,不讓他朝那邊去,低聲道,“這老幾位這幾天,天天吃瓜落,心氣正不順.....”
但他話還沒說完,卻被李景隆輕輕的推開。
“涼公說哪里話,李某何時躲著您了?”
說著,他對邊上傅讓的焦急視而不見,緩緩走到藍玉等人的面前,笑道,“我又不欠您的錢!”
瞬間,雙方之間的關系變得微妙起來。
定遠侯王弼看看藍玉,又看看李景隆,忽的跺腳,“哎,里面說,外邊人來人往的....讓人笑話!”
“這...他媽的!”
眼看李景隆孤身一人,進了屋,外邊的傅讓罵著跺腳。
然后急忙拉過一名侍衛,低聲道,“趕緊,通知曹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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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隆進了屋,將身上的紅色斗篷脫了,站在炭盆前,伸出手緩緩的感受著炭火的溫熱。
其他人見狀,或是靠著門口,或是靠著墻,亦都是坐下。
但目光,都在看著李景隆。
李景隆目光環視,忽發現景川侯曹震的左手,竟然少了一根半截手指頭。
“侯爺,您的手?”
曹震咧嘴,“在遼東凍掉了。”
說著,舉起左手,嘆聲道,“都他娘的不知啥時候掉的,也沒覺著疼...呵呵!”
“捕魚兒海之戰的戰報,晚輩也看了!”
李景隆抬頭,正色看著眾人,“不世之功,諸位...必將名留青史!”
“你也是當兵的!”
忽然,一直沒說話的藍玉開口,“也知道咱們這仗打的艱難,那你為啥還這么干?”
李景隆詫異的抬頭,“我干什么了?”
“少他媽裝糊涂!”
藍玉冷聲道,“西北的事,不是你捅出來的嗎?”
瞬間,屋內的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第一,您既然說是我當兵的,知道當兵的艱難!”
李景隆不緊不慢,緩緩開口,“那您也是當兵的,自然也該知道.....兄弟們的戰功是拿腦袋換的,怎容被人侵吞?”
“哼!”藍玉冷哼,“所以你就要為你的人出頭?”
“不行嗎?”
李景隆針鋒相對,絲毫不讓,“涼公你的兄弟是兄弟,我李某的人兄弟就不是兄弟了?”
說著,他冷笑著抬頭,“第二,我想不明白,你們怎么會把這筆賬算在我頭上!先跑到皇上那告你們的,可不是我李景隆!”
接著,他再次冷笑,“我更鬧不明白,您這一副興師問罪的底氣是從哪來的?呵,現在是您,吞了我兄弟的軍功,我都沒對您橫眉立眼!要是我吞了您兄弟的軍功,您豈不是把我都吞了?”
“他不是那個意思!”
忽然,定遠侯王弼嘆一聲,開口道,“曹國公,咱們都是帶兵之人。就算您帶兵,也做不到一碗水都端平!”
“有了軍功,肯定是要抬舉自己人!”
“這種事又不是今天才有...”
“涼公也不知為自己,爬進爬出那么多回,封妻蔭子都沒落下,咱們看著也不落忍!”
“這回好不容易,抬舉了七十多名將校.....”
“您這是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