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惠妃斜靠著軟塌,笑道,“誰還跟你搶?”
“您不是知道,我在外邊.....”
朱樉說著,費力的把口中的棗糕咽下去,大聲道,“多想這一口!”
“慢點慢點!”
郭惠妃又是笑,但隨即臉色一變,對著外頭不悅的說道,“湯呢?”
唰唰唰...
兩名女官,端著兩碗湯過來,放在李景隆和朱樉的面前。
咕嚕咕嚕!
朱樉也不怕燙,端起來就喝,然后一抹嘴,眼睛一亮,“老黃瓜種湯?鮮!”說著,又是咕嚕咕嚕。
“多大的人了,吃飯還跟孩子似的!”
郭惠妃笑得合不攏嘴,“你封地那什么好吃的沒有?至于回家來見著啥都當了美味?”
說著,他看向李景隆,“二丫頭你別拘束,大口著吃!等會回去呀,把這些棗糕給你兩個弟弟也帶上一些!”
“臣,謝娘娘隆恩!”李景隆起身,忙行禮。
“嘖,我就看不慣他這夾咕的性子!”
朱樉對郭惠妃撇嘴,“又不是外人,非得裝的生分?”
“二丫頭這是老成!”
郭惠妃說著,看著李景隆的目光之中,好似多了幾分愧疚一般,“好幾年也沒見你過來瞧我了!”
“前幾年都在守孝,臣不出家門。但臣心中一直記掛著娘娘.....每次臣妻子進宮之前,臣都囑咐她來您這,給您磕頭,替臣表表孝心!”李景隆又起身道。
“哎!孝心...老人得有老人樣,孩子們才有孝心!”
說著,她好似自嘲的一笑,“你母親沒的時候,正是老十三病著,我也沒顧得上.....哎!多好的閨女呀,當年還是我幫著置辦的鳳冠霞帔.......可誰想,走在了我前邊!”
忽然,她的目光落在李景隆蟒袍的領口上。
藏在領口里的念珠,隨著李景隆身體的動作,露了幾顆出來。
就這時,外邊突然傳來一聲悶聲。
“哼,讓你在謹慎殿等著,你卻跑到姨娘這來了?”
話音落下,太子朱標繃著臉,帶著幾分怒氣,負手而入。
“臣見過太子!”
“大哥!”
朱標看看李景隆,“不是讓你看著他,就在謹慎殿候著嗎?怎么跑這來了?”
“他媽的,他自己的腿自己的家,他去哪我管的著嗎?”
李景隆心中暗罵,但嘴上卻請罪道,“臣,失職!”
朱標又看向朱樉,“走,跟我去父皇面前....”
“不不不不...不去!”
唰!
朱樉一下躲在了郭惠妃身后,搖頭道,“肯定沒好事!”
“你還知道沒好事?那你在封地怎么不干好事?”
朱標怒道,“你還沒回京呢,彈劾你的奏折,就堆了一摞!走.....看我怎么收拾你?”
“姨娘!”
“太子!”
郭惠妃開口,發話道,“他剛回來,有話好好說唄!你是當哥的,哪有一見面就這么對弟弟的?”
“姨娘!”
朱標苦笑,“您是不知道他那些混賬事!”
“知道不知道又如何?”
郭惠妃拉著朱標,讓他坐下,正色道,“我就知道,你是哥子,他是弟弟!你倆是親兄弟!”
說著,她頓了頓,又道,“外邊的軍國大事,我一個婦道人家管不了。可咱們家里事,你們兄弟之間的事,我得說道幾句!”
“姨娘....”朱標起身。
“我說不得嗎?”郭惠妃開口道。
“不...”
朱標忙擺手,然后坐下,“您說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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