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能看見,距離他越來越遠的皇城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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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是要去開封,而且因為黃河決口,運河堵塞,所以隊伍的第一站是滁州,北上走商丘那一條路。
隊伍不快不慢的走著,從內城出城,至外城,再到通濟門出城。
守城的兵丁早接到曹國公要出城公干的消息,是以今兒一早,城外的百姓們都給隔離開來,專門留出一條官道,供給李景隆的隊伍。
待見到李景隆的車駕,沿途的兵丁全是肅穆行禮。
而剛出通濟門外,李小歪就跳下馬車,對車廂之中的李景隆道,“老爺,舅老爺等您呢!”
李景隆撩開車簾,對著路邊,帶著幾名親衛,策馬矗立的鄧鎮笑道,“大哥,您還真來送我呀?”
“也是趕巧,今兒我巡城!”
鄧鎮笑著下馬,大步過來,“怎么走的這么倉促?”
“皇命在身,十萬火急!”李景隆笑道。
“去多久?”
鄧鎮又問,可是卻在身子前探的同時,一個信封隱晦的飄進了李景隆的車廂之中。
“那可說不準,賑災嘛,總得要些功夫!”
李景隆不動聲色的掀開衣角,把那信封蓋住,“家里頭就拜托你了!”
“放心,有我!”
鄧鎮拍著胸脯子,“那我就不耽誤你了,一路順風!”
“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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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伍繼續前行,李景隆在車廂之中回頭,鄧鎮還帶著人在原地擺手。
他把念珠掛在胸口,放下車簾打開那封信。
上面幾行字....十幾個名字。
這些人都是鄧家在山東河南兩地的老關系,而且以鄧鎮的謹慎來說,這些人稍微有那么一丁點不可靠,他都不會把名字報給李景隆。
人,又是武人,在軍中出生入死但卻不得志的武人,對李景隆來說,多多益善。
曹國公加上申國公,兩大勢力的結合,如今是到了要在軍中,再形成一個山頭的時候了。
自古以來,拉攏人靠的就是官和錢。
而如今這兩樣,他李景隆都能給。
正如后世高麗那邊有位著名的全小將.......靠著這兩樣,能讓高麗的將士們,喊出最由衷的忠誠!
“洪武二十四年...”
“我遠離京師....”
“待明年.....”
“轉折之年,而我...身懷利器!”
心中想著,李景隆將手中的名單貼身放好。
忽然,車廂外傳來砰砰兩聲。
卻是李小歪的拳頭,看似不經意的在車廂上撞了兩下。
李景隆從車廂之中探出頭去,不知何時。
他們的隊伍之中,又多了幾個人,又多了一輛馬車。
但好似,誰都沒看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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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與此同時,剛到西安,夜宿在秦王府之中的太子朱標重重的打了個噴嚏。
“太子爺可是涼著了?”
“這北面的地界是有些涼嗖...”
“奴婢讓太醫過來給您瞧瞧?”
瞬間,太監包敬的臉,出現在朱標床榻的帷幔之外。
“沒事!”
朱標起身,“我哪那么矯情?”
說著,他穿著鞋披著衣服走到窗邊,天空一片明媚,萬里無云。
隨著他的起身,殿外數十名宮人太監,緩緩入內,開始伺候。
“啊!”
朱標擦了把臉,揉去臉上的睡意,漱口到,“今兒是什么安排來著?”
“陜西布政,指揮都司,監察巡察御史,按察使,西安知府,都在前殿等著覲見呢!”
包敬跪在地上,給朱標換鞋道,“還有上百名官紳,陜西官學五十多名貢生,也都等著您見呢!”
“比在京城還忙!”朱標笑笑。
“今兒城里也熱鬧!”
包敬抬臉,“因為您來了,西安可謂是全城披紅掛彩,而且呀....還趕上了佛誕!”
“什么佛誕?”朱標不解。
“二爺前年定下的規矩,甘肅那邊供奉的佛骨舍利,每年這個時候都要來西安。讓全城百姓瞻仰......”
“佛骨舍利?”
朱標微微皺眉,沉吟道,“我是知道這么回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