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單論單挑的話,常遇春傅友德人等人未必是王弼的對手。
鄱陽湖之戰,史書對水戰大書特書,卻忽略了王弼率領騎兵繞后,一把大火燒了陳友諒的輜重。
王弼帶兵,來如風雨,去如絕弦。
洪武元年北伐時,王弼在山東三百人大破元軍數萬,而后在河南,晝夜疾馳三百里。
如鷹搏兔,動若雷霆!
前年的捕魚兒海之中,藍玉在大漠之中苦苦搜尋北元大軍而不得,人困馬乏想要班師回營的時候。王弼毅然說完,我等率十萬軍討伐,如此回去,有何面目面對天下?
而后作為先鋒一頭撞進北元大軍之中,又是身先士卒,一刀劈了北元太尉....
出于對其人品的敬佩,李景隆在擔任左都督之后,暗中奏請朱標,讓定遠侯王弼擔任都督府僉事。
當然,也也是一種本能!
一種讓上位者,對于李景隆放心的本能!
“王侯快坐...”
李景隆接了公文,只是看了幾眼,就在公文上蓋了大印,而后交給身邊的親兵,“送往大內,皇上御覽!”
“李都...”
“私下里,您別這么客氣了!”
李景隆對王弼笑道,“我是晚輩...”
“軍中沒有長輩晚輩....官階為尊!”
王弼拱手正色道,“李都,燕王的公文,就這么給批了?”
“那不然呢?”李景隆端起茶盞,笑問。
王弼再三猶豫,低聲道,“我本不是無事生非的人,今日.....多嘴說一句!”說著,他猶豫道,“自洪武二十二年開始,秦晉兩藩,奏請升官武人之事,已不多見了。唯獨燕王,每年都在軍中大批的提拔....”
說著,他看向李景隆,“以前是老馮...他那人糊涂,一筆帶過了!如今是您......是不是要慎重一些?”
“哈哈哈!”
李景隆大笑,而后低聲道,“王侯關切之心,晚輩心領。但是...您想想,燕王乃是皇子親王,升幾個官兒,我這邊就給攔了那成什么話?再說,晚輩也只是蓋章,到底行不行,還是要送到大內讓皇上定奪呀?”
“哎!”
王弼感嘆,“我等武人,其實...帶兵打仗遠比坐衙要痛快自在!”
“說的是!”
李景隆跟著點頭道,“晚輩這個位子才坐了幾天,就頭疼得要死!別人不理解......都視晚輩如仇寇!”
聞言,王弼低頭笑笑,“他們....都是些粗漢,你也別往心里去!”
“那就罷了!”
李景隆又道,“您看這些公文,年底了.....發餉的賬簿,武官的升遷,兵械的缺口,邊軍的戰馬糧草,各地承包開中商人的茶鹽官引,還有火藥火銃火炮的制造.....”說著,他哭笑搖頭,“恐怕這個年,晚輩都過不好,全是事!”
說著,他不等王弼開口,忽又道,“侯爺,您家的公子,如今只是東宮散騎舍人。我已上奏太子殿下....”
王弼心中一喜,傾聽下文。
“先讓他來京營當差,歷練幾年.....”
其實所謂的官職,王弼不稀罕。
他想安排兒子的話,藍玉那邊一句話的事。
但是李景隆所說的,卻是奏給了太子,也就是說他的兒子,將來也是東宮太子一系的班底,未來的從龍之臣。
但還不等王弼道謝,李景隆的親兵就在外說道,“公爺,兵部主事范從文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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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咋來了?”
李景隆看著吊兒郎當進來的范從文,黑臉道,“不是說你少來嗎?”
“呀呀呀呀!你還避嫌了!”
范從文撇嘴,“誰不知我是你的人?你如今高升了,我不來巴結你反而不正常呢!”
說著,他忽然壓低聲音,“聽說了嗎?”
“啥?”
“嘖!”
范從文搖頭,“我剛才見了我們那位剛進宮復命的部堂大人!”
“李至剛回來了...”
“他剛進宮面圣!”
范從文壓低聲音,“回來無意中說,皇上.....封皇孫朱允熥為吳王,帶在身邊學習政務,以中書舍人劉三吾為師!”
“壞了!”
李景隆心中暗道一句,“老朱察覺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