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李景隆心中撇嘴,暗中道,“誰穿啥你能攔住?”
“表哥回來了!”這時,朱允熥低下頭,看著李景隆,虛扶道,“快快請起!”
李景隆起身,“年余未見殿下,千歲越發英武了!”
“呵呵呵!”朱允熥笑笑,對旁邊的太監道,“賜座!”說著,看向李景隆,“你在肅鎮做的很好,十四叔剛一到任,你就帶著他打了勝仗,還讓周圍那些番邦朝貢上表。”
“這比崽子一肚子鬼水!”
李景隆心中再次叫罵,他如何聽不出來,朱允熥這夾槍帶棒的話?
“都是托皇上和殿下的洪福!”
李景隆嘴上卻說著客氣話,“肅鎮本就是個窮地方,不一下把周圍那些番人打服了,他們整日來膈應你,呵呵!而且,十四爺剛剛就藩,這場仗必須要打。其實十四爺倒是不想打的,畢竟他的護軍都還沒到位。是臣非要領著他....”
“孤知道!”
朱允熥點頭,“明白你的難處。”說著,他又笑道,“十四叔領兵的本事如何?”
“呃...”李景隆似乎有些為難,“十四爺性子有些靦腆。”
“哈哈!”
朱允熥大笑,“他呀自小就那樣,不愛說話,有些膽小。”
“哎!”
聞言,李景隆心中又是長嘆,“你連你爹三分的本事都沒有,還學你爹那般套別人的話,句句都是坑,哎!”
“這回回來多呆幾天!”
朱允熥又是笑道,“你可知孤為何把武官宴定在二十九?”
“臣知道!”
“你知道?”朱允熥面露詫異之色。
就見李景隆后退兩步,先是躬身行禮。
而后在朱允熥疑惑的目光之中,鄭重的從袖子中掏出一個厚厚的信封,放在桌子上。
“這是?”朱允熥滿是愕然,拿起來之后,“嘶....”
“冬月二十九,是您的圣壽!”
李景隆正色看向朱允熥,目光之中帶著格外的親近。
“您生于洪武十一年,至今年冬月二十九,周歲就滿了十八,已是成人!”
李景隆嘆口氣,“明年,就是您大婚的日子。”
朱允熥忽然有些愣神一般,“難得,你還記得孤的生日。”
“這份賀禮...”
李景隆說著,跪地叩首道,“一部分是給您的壽禮,一部分是您明年大婚,臣的賀禮。若明年臣在甘肅,您大婚之時,臣請您格外開恩,讓臣回京喝杯喜酒!”
“兩份賀禮!”
朱允熥看著手中的信封笑道,“也用不得這么多吧?這差不多....五十萬兩?”
“不但是臣的!”
李景隆笑道,“臣還有申國公,一人一半!”
“一人一半!”
朱允熥沉吟著,忽有些感嘆,“你...是唯一一個,給孤送了賀禮的人!”
說著,他仰著頭,“孤...總是能想起很多年前。孤騎著大舅的脖子,大舅把孤扔給你,你又把孤扔給曹泰...呵呵!申國公站在咸陽宮外,嚇得手足無措,一個勁兒的喊小心著點兒!”
猛的,李景隆也想起往日的時光,心中微微有些不是滋味。
“孤其實能用的人不多!”
朱允熥又道,“父親臨終時,特意點了你的名字。”說著,他又嘆口氣,“孤也知道,很多事你出了很多的力。比如......”
他沒有把話說完,而是話鋒一轉,“咱們君臣,長長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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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就是冬月二十九。
這一日沒有早朝,正午之時,數不盡多少穿著蟒袍麒麟服的武官,在神武門外肅立。
等到鞭子聲響,來自大明十八省的武官們,按照品階的大小,魚貫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