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是蠢蛋,用的人也是蠢蛋!”
李至剛見狀心中暗罵道,“但凡你懂點人事兒,身邊留幾個真心為你好的人,而不是這些阿諛奉承之徒,你也不會有今日!”
心中想著,他繼續前行,但又馬上停步,快速轉身。
不等別人說話,他又走到另一名家仆的身前,貼著對方的耳朵,用極低的聲音開口,“再去通知兵馬司金大人,告訴他....王府屬官的宅子,家人,都給本司看住了,一個都不許放出城去!”
“另外,兵馬司嚴查城內各家藥鋪,凡有今日出城的郎中....不,最近五日之內,出城的大夫,藥房伙計。只要是藥房的人,有出城的,一律馬上查封,所有人就地鎖拿。膽敢反抗,格殺勿論!”
一連串的吩咐之后,他內心再次又安定一些。
再次長嘆一聲,繼續朝王府后院走去。
走著,他忽然又道,“王府的大爺還沒回來?”
“五天前接到的信兒,正在開封拜訪五爺!”葛誠苦著臉。
“遭娘瘟的!”聞言,李至剛再次跺腳。
他口中的大爺,就是秦王朱樉的長子朱尚炳。這個皇孫去年入京,今年返回封國。本該早早的回來了,可卻一路走一路玩,以至于秦王府出了這大的事,他這個長子都不在場。
而此時秦王其他子嗣,都是年幼懵懂,根本立不得事。
李至剛滿臉憂色,跟著葛誠進了王府的后院,猛的腳步一頓。
這...!
因這王府的后院,他非常眼熟。完全就是紫禁城西宮那邊的復刻版,而秦王平日居住的鳳凰閣,跟坤寧宮竟然一模一樣!
“遭娘瘟的!”
李至剛心中忍不住又叫罵一聲,邁步進去。
殿內一片死寂,數十名瑟瑟發抖的宮人,跪在殿內,肩膀聳動但卻不敢發出聲音。
“這邊!”
葛誠帶著李至剛穿過正殿,進了后院的小樓,直奔二樓。
早有帶刀的侍衛,把守著秦王的寢殿。見李至剛大步過來,無聲開門,而后退到一邊。
嗡!
李至剛一見到秦王朱樉的尸首,頓時身子猛的一抖,好似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干了,差點軟倒。
就見朱樉面色猙獰,耳朵之中隱隱有干涸的血漬,嘴唇青紫的躺在床上。臉上還帶著臨死之前的痛苦,手腳微微扭曲,仿佛還在抽搐。
他的猜測是真的.....
果然,是被人毒死的!
“王爺吃了什么?”李至剛捂著心口,汗流浹背。
“櫻桃煎...”葛誠低聲道,“果子酒。”
說著,他低聲道,“剛才下官已說了,所有經受王爺飲食的人,都已經鎖住,關在囚牢之中。”
“那還等什么?”李至剛別過頭去,不敢再看朱樉那猙獰的面容,“審.....”說著,他就覺得心口陣陣絞痛難忍,“不審出來,怎么跟朝廷交代,怎么稟告皇上?”
說著,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寧都司呢?”
寧都司,指的是陜西都司都指揮使寧正。
“回京了!”葛誠道。
“娘的!”
李至剛心中再次暗罵,而后猛的抓住葛誠的手,“叫錦衣衛西安千戶所的人來審......不能用王府中的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