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黎澤川出電梯時,黎曄也跟了出去,沒事找事地說風涼話:“弟弟啊,聽說你在凌風人緣很好,騙得小姑娘們都為你著迷,可就不知道十八天以后,當著這些小姑娘的面你可怎么跪得下去,還有,你來凌風也有段時間了,有沒有查清楚凌風有多少員工?”語氣極為惡劣。
黎澤川沒想到黎曄將約定時間記得這么清楚,看來從一開始布局的時候,黎曄就對計劃穩操勝券。
黎澤川本來想保守些,在合約沒敲定前不泄露任何消息,畢竟事以密成,語以泄敗,只要合同還沒白紙黑字簽訂,就還存在很多不確定性,但黎曄實在太囂張,他咽不下這口氣,高調提醒:“你真是高興太早了,李總今天已經找我談了合約,下周一正式簽,至于你期待的事這輩子都不可能實現!”
黎曄目光瞬間陰冷,連嘴角笑意都僵住,他簡直不敢相信黎澤川有能力會讓李總上門談合作,盡管內心尤為震驚,但還是假惺惺恭喜:“看來弟弟有幾分手段,那得提前祝賀你!”
“現在這就我們兩人,你用不著跟我假惺惺。”黎澤川看了眼空無一人的走廊,不耐煩得撕破黎曄假面。
話說破。
黎曄臉上虛偽散去,一雙寒眸刀一樣緊盯著黎澤川,咬牙切齒警告:“你給我記著,你毀了我十幾年心血,即便這一次報復失利,但漫漫長路我有的是法子用痛苦折磨你!”他勾起唇角邪笑,眼底滲出一股不可描述的殺意。
黎澤川不由想起一年前。
在呂國一個雷電交加的夜里,黎曄手里攥著柄八寸長的剔骨刀,闖進他房間將一床被子扎得棉絮亂飛,那次,幸好黎澤川因為失眠提前聽到了開門動靜,躲進衣柜里,才逃過黎曄黑手,面對瘋子一樣的黎曄,他心里還是有些擔憂的,因為黎曄的行為不可控,又試著談和:“我們是兄弟,都流著黎家的血,沒必要處處針對,我當初毀掉的都是你非人道的研究成果,我是在救你……”
“閉嘴!”黎曄怒吼著,像只頭失去理智的野獸,雙手掐住黎澤川肩膀猛地一把將他推到墻上,提膝朝他腹部用力頂了過去。
黎澤川疼得悶哼一聲,滿臉痛苦,但卻沒有要還手的意思。
在黎曄再次打過來的時候。
黎澤川側身撞開他,壓低聲音恨聲提醒:“這是在公司走廊,你不要臉,我還要臉!”
“呸!”黎曄單手扯松領帶,煩躁地一腳踢踹在旁邊的金屬垃圾桶上,又將拳頭砸在墻上,但即使如此,一身煩躁還是難以壓制,他大步走向黎澤川,揪起他衣領,怒聲提醒:“黎澤川你給我記住,我們倆之間想要談和除非你死了!”
壓低的聲音貼著耳廓鉆進來。
黎澤川痛苦地沉下眸子,無話可說,以前他也試過喚醒黎曄的良知,但每次喚醒的都是黎曄的瘋狂和暴怒。
現在不是談話的好時機,黎澤川也不想被旁人看笑話,捂著絞疼的腹部,甩開黎曄徑直走向辦公室。
doris見總經理回來,高興地湊過來想問李總參觀公司的進度,卻見黎澤川面色蒼白,扶著墻栽倒在真皮沙發上。
嚇得立馬上前詢問:“總經理你沒事吧,你,你是胃疼還是肚子疼?”
黎澤川悶不吭聲,沉默了好幾分鐘,才開口,聲音低啞地交代:“doris,你去找法律事務部和財務部幫我重新擬一份和蒙德續約的合同,抓緊時間,今天一定要擬好!”
“好的總經理,不過你要不要去醫院啊,或者我叫醫生來!”
“沒事,我睡一會!”黎澤川閉上眼。
doris還是擔心他的身體狀況,但總經理不發話,她也不能擅作主張,拿了張毯子替他蓋上,便去忙公事。
黎澤川在沙發上整整躺了三個小時,才感覺腹部疼痛減輕,雖然沒完全消失,但至少可以忍受。
晚上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