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黎澤川可是從小一起長大,這么多年,黎澤川雖然大多數時候都冷漠的像塊石頭,但從沒大聲兇過她,今晚,是最嚴重的一次。
時鳶心里堵得慌,掏出手機幾次想給黎澤川發消息,但編輯完一大堆字,又一個個刪掉,反反復復編輯了七八次都沒勇氣發出去,最后氣得直用手心拍擊方向盤,怨氣大到恨不得將這輛車給拆了。
孤星高懸,車內燈光昏暗。
發泄了很久,打到手心都發疼后,時鳶才停手,疲憊地嘆氣,情緒正崩潰時,身旁車窗被人敲響。
“咚咚咚!”
沉悶的聲音一下接一下。
她還以為是黎澤川來了,抬手拂了把淚,又故意端起架子不往窗戶看。
可等了會,敲窗聲停了。
時鳶心里又七上八下,怕自己不表態黎澤川走了,實在耐不住性子轉頭,看到的卻是黎曄,期待的心情瞬間沉入谷底。
“我可以上來嗎?”黎曄耐聲詢問,隔著窗戶聲音聽著有些發悶。
時鳶癱靠在座椅上沒回應。
黎曄便當她是默許了,拉開車門坐進副駕,貼心地將一個消腫冰袋遞過來,體貼道:“用這個敷敷吧,不然明天眼睛會腫!”
時鳶不接東西,也不吭聲。
黎曄嘆息:“今晚謝謝你,要不是你,我這臉又要青一塊紫一塊,不過……今晚這事你也別怪澤川,他最近幾個月就是有些鬼迷心竅,做的事都很離譜。”
“這話是什么意思?”時鳶不解地看他。
黎曄深吸了一口氣,寧啟眉心,糾結道:“按理說這是我家事,家丑不可外揚,但你不一樣,我一直都把你當未來弟媳看,這事我要給你說了你可得保密。”語調神秘。
時鳶被勾起好奇心,滿是紅血絲的眼睛直勾勾盯著他用力點頭,承諾道:“你放心,我一定會保密的,所以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黎曄怨怒道:“就是這個紀樂寧,你別看她年紀不大,本事可一點都不小,也不知道她給澤川灌了什么迷魂湯,當初我爺爺死活不同意她來黎家,但澤川為了反抗我爺爺居然自己把自己關進禁閉室,整整待了十天最后因為體力不支導致心臟驟停,險些人都沒了,而且前段時間網上鬧得沸沸揚揚說他有戀童癖,導致他的名聲一落千丈,爺爺找了幾個名門大家,要將紀樂寧送過去交給別人撫養,可澤川就是不愿意,因為這事沒少跟我爺爺吵,所以今晚的事你也別生氣,但凡跟紀樂寧沾邊的事,澤川都會拼命維護,像失了理智一樣誰都敢罵。”
時鳶黑沉著臉,眉頭皺得能夾死一只蒼蠅,她寧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敢相信生性涼薄的黎澤川會為了別人而忤逆親爺爺,將自己關進禁閉十天,最后還險些送命,這讓她非常不可思議,一度懷疑自己在聽玄幻故事。
黎曄怕她不信,又繼續拱火:“當時發生這事的時候,他幾個朋友都在,你可以找他們幾個問問。”
時鳶的確不信,拿出手機給秦楚發消息求證,問黎澤川有沒有在禁閉室待十天,最后心臟驟停。
但秦楚今晚又喝多了,沒回消息。
于是她又問白子安。
白子安并沒有多想,畢竟的確有這回事,回了一個“嗯”字!
收到消息的時鳶,徹底信了黎曄的話,豎著眉頭發火:“我看黎澤川是瘋了,前能為了紀樂寧拿自己性命威脅黎爺爺,今晚居然又為了那個野丫頭把你和我都當成撒氣桶!”她攥著方向盤,手指關節捏到發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