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紀樂寧怯生生看向黎澤川山雨欲來的陰沉面色,一把將手機收起來,慌慌張張關掉提示音。
“我在問你話,是不是談戀愛了?紀樂寧!”黎澤川怒拍桌子。
紀樂寧嚇得一哆嗦,突然有些后悔,覺得方伈的主意不是好主意。
然而,驚慌之余。
黎澤川的審問再一次降臨:“同一個問題,不要讓我問三遍,是不是?”聲音里的火氣越發洶涌。
紀樂寧連思考的余地都沒有,茫然點頭。
得到答案的黎澤川像石化了一樣,沉默了很久很久,直到碟子里的牛盤都冷到沒了溫度,琳姨提議要撤走給他上一份新的,他才緩過勁,無數的情緒在他眼眸里涌動,不可置信、難過、更多的是失望!
“你還記得我給你立過一條家規嗎?”再開口時,他的聲音都有些倦怠,但其中蘊含的憤怒沉甸甸的。
紀樂寧疑惑地瞪大雙眼,好半晌才腦子轟地一響,記起剛來家里那會,黎澤川就嚴肅得立過一條規矩,就一條,她居然還忘了這茬,忐忑地點頭。
“好,重復一遍我當時是怎么說的!”黎澤川繼續問。
紀樂寧緊張地從凳子上站起來,三年前的規矩,原話是什么她忘了,但大致意思記得,惴惴不安道:“十八歲之前不許談戀愛,違規者……戒尺打斷!”
“好,上樓我給你立立規矩!”黎澤川往樓上走,高大的身影和她擦身而過時。
紀樂寧心都在發顫,事情發展似乎徹底脫離了軌道,這不是她要驗證的結果,但開弓還有回頭箭嗎?
腦海里浮現起戒尺打斷的畫面,她覺得后背都在發涼,鋪天蓋地的恐懼像一張無形之網將她籠罩,紀樂寧怕疼,怕一切打人的工具,僵在原地寸步不敢行。
“磨蹭什么?”黎澤川走了幾步停下來提醒,聲音冷到仿佛要結冰!
紀樂寧眼眶灼熱,機械地轉身跟著他走了兩步,就腳步一轉跑去廚房找琳姨。
“琳姨,你能不能幫我找些止疼藥?”
“是哪里不舒服嗎?外用還是口服?”琳姨停下洗碗的手。
紀樂寧急得手心直冒汗,害怕道:“要口服的,我著急要,你能不能現在就幫我找!”說話的聲音都在發抖,現在,她能想到的唯一抗疼辦法就是先吃止疼藥。
但這個請求讓琳姨很為難,在黎家可不能隨隨便便拿藥給千禧和樂寧,她倆平時就算是感冒,上火這種小事,配藥都要經過醫生的手,絕不能讓保姆擅作主張。
但見紀樂寧急得直跺腳,琳姨還是去自己的保姆房拿了幾顆止疼片,不過謹慎的琳姨把藥拿給紀樂寧之前先找二少匯報了這事。
拿到藥片,紀樂寧一口氣連吃了四個,才一步步沿著樓梯往四樓書房走,幾十階樓梯,她足足走了三分鐘。
來到書房。
黎澤川沉著臉坐在黑色書桌前,用來立規矩的戒尺就擺在他身后書架最醒目的位置。
“拿戒尺!”黎澤川冷聲命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