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涼的,很舒服!
噴完藥水,又開始涂抹軟膏。
蘸了藥的棉簽挨在手心的時候有些疼,紀樂寧一亂動,手腕就被死死扼制住,黎澤川不冷不熱地陰陽她:“我還以為你不怕疼,今晚英勇就義的架勢去哪了?”
紀樂寧羞得耳尖泛起一抹紅暈,別過臉去,但下一秒又忍不住看向黎澤川,想到今晚自己也是把他氣得夠嗆,乖巧地承諾:“黎哥哥你放心,我不會跟任何人走,除非有一天……你……你不要我了!”
“說什么傻話,我怎么可能會不要你!”黎澤川挑眉,手輕拍在她額頭上。
紀樂寧搞怪地吐舌頭:“嘿嘿,我就給你說說嘛!”
黎澤川含笑睨著她,目光溫和寵溺。
紀樂寧在心里暗暗盤算,她知道黎澤川其實挺好哄,天大的事她說兩句好話就能糊弄過去,但唯獨周蓉這件事他立場堅定無法撼動,今晚他的態度已經非常明確。
挨打的時候紀樂寧雖然抱著調和的心態,但現在又想明白了,她不忍心再傷害黎澤川,便決定明天去見周蓉,當面把話說清楚,雖然她很渴望母愛的關懷,但也不想承受著這份愛讓黎澤川傷心,既然不能兩全,最好的解決辦法還是讓一切恢復原狀,至于未來,這份矛盾能不能調停就交給時間去撫平吧!
自我說服完,便躺在被窩里安然入睡。
次日,透過紗窗照在臉上的溫暖陽光將紀樂寧從睡夢中喚醒,她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起身,看著已經完全消腫的手心,雖然手上淤青很重,但疼痛減輕了不少。
度假出發時間定在下午三點,早上吃完飯,她讓琳姨先幫自己收拾好度假要帶的全部東西,整理好行李后,才偷摸往周蓉的住處趕。
擔心行蹤被發現,特意讓司機把自己送出別墅外,直接打車過去的。
大年三十,新年氣氛特別濃郁,一路上,街頭巷尾張燈結彩,紀樂寧今天還特意穿了件紅色羽絨服。
來到老舊的居民樓下,她看見樓門口都貼起了對聯,心情愉悅地漫步上樓,卻看見一個身穿黑色大衣的熟悉身影從樓梯上匆匆跑下來,那人臉被豎起的衣領遮擋著,但露在外面的細長眼睛,還是讓紀樂寧一眼就認出這是丁宸,正要開口打招呼,丁宸卻快似一陣風從她身旁飛速跑過。
紀樂寧以為自己認錯了人,便也沒在意,一步步走上六樓,這層樓里的人家全貼著對聯,唯獨周蓉的房門外,光禿禿什么都沒有,她過去準備敲門時,卻發現房門虛掩著,還以為周蓉是為了等自己特意留的,伸手推開門,可下一秒,整個人就僵愣當場,半晌都回不過神。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昨天還溫馨的家,此刻像遭了搶劫,狼藉一片,所有的東西都被打碎扔在地上,洗手間的玻璃門,碎掉的碗碟餐具,踢翻的凳子,砸成蜘蛛網的電視,在沙發上,那件周蓉為她親手織的毛衣也被剪成碎片,七零八落扔在地上,還有周蓉為她買的新衣服全部被毀,小熊帽子也沒放過。
紀樂寧踩著一堆殘渣,步履艱難地走到客廳,身子忽然控制不住地發抖,她看見玻璃茶幾上有一灘血跡,那股殷紅色液體一直順著桌角流在地板上。
她蹲下身去觸摸那攤血跡,黏膩的血液粘在手上時,紀樂寧像被野獸咬到一樣驚呼出聲,她根本不敢深想這攤血是從何而來,煞白著一張臉給周蓉打電話,卻看見不遠處碎裂的垃圾桶旁,周蓉的手機四分五裂扔在地上,只剩塑料殼是完整的。
這里,到底發生了什么?
紀樂寧準備報警,又忽然想起剛剛跑下樓的丁宸,丁宸是黎哥哥的人,這一切難道是黎哥哥干得?念頭浮起的時候,一股子惡寒順著腳底流竄全身。
她踉踉蹌蹌跑出房間,直奔黎家別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