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怪我不嚴謹,一開始我覺得你跟周蓉長得不像,但我從始至終沒想過要把你交給周蓉,才疏忽了沒做親子鑒定!”黎澤川是真的自責,因為以前紀洺對他提起過周蓉,確認周蓉的身份后他便沒再起疑心,也沒想過事情會變得這么撲朔迷離。
紀樂寧雖然恨周蓉對自己撒謊,但也慶幸周蓉讓自己知道了真相,所以不糾結悲劇為什么會發生,最后提周蓉求情道:“黎哥哥你以后別去找周蓉麻煩可以嗎?我跟她說了,我們之間已經徹底兩清!”
黎澤川眉頭蹙起,旋即又緩緩舒展開,紀樂寧說了很多,卻唯獨對時鳶作惡的事只字不提,他愿意尊重紀樂寧的意愿,但背后始作俑者時鳶必須付出代價,黎澤川猜不透紀樂寧的想法,也不知道她怎么看待時鳶、時海和楚琪,試探著問:“行,周蓉的事我可以不計較,但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想和自己的親生父母相認?”
“我沒那么想!”
“時海和楚琪都是ns最頂尖的科研工作者。”
“我知道,但對現在的我來說,身世已經沒那么重要了,在我心里紀洺永遠都是我爸,我也沒精力再去應付那些所謂的親情。”紀樂寧神態無比抗拒。
四年前她和時鳶相識,當時就覺得時鳶看著無比親近,原來親情早就有了預感,但這四年相處下來,矛盾一步步惡化,時鳶不僅不喜歡她還惡語相加,紀樂寧覺得即使自己選擇與時家相認,也會陷入無休止的家庭矛盾和爭吵中,這樣的親情不是她渴望的,不把時鳶送進監獄已經是她作為妹妹能給予時鳶最后的仁慈,她們注定無法在同一個屋檐下和諧共處,而且她不想讓這件事傳到旁人耳朵里,擔憂道:“黎哥哥這次只有你回來嗎?”
“嗯,就我一個!”
“你可以替我保密這件事嗎?我不想讓別人知道。”
“放心,我不會讓你陷入難堪的境地!”
紀樂寧緩緩抬頭,眼圈泛紅地望著面前黎澤川溫柔的面孔,有些忍不住想伸手去摸摸他的臉,但這個動作過于親昵,超過了身份能給予她的最大權限。
于是,她像貓一樣將腦袋抵在他胸口,什么話都不想再說,只輕輕嗅著他身上清爽凜冽的氣息。
黎澤川就像她的精神撫慰劑,跟他倒完苦水,紀樂寧感覺躁動的心緒漸漸平靜了下來,那些亂七八糟的煩心事如畏光的鼴鼠在他太陽般偉大的光輝照耀下全部四散逃竄。
這會,只剩下無盡的疲憊和困倦。
紀樂寧閉眼靠著他的身體,毫無預兆的困意襲上心頭,乏到她眼睛都睜不開。
“好累啊!”嬌軟無骨的聲音輕輕呢喃了句,腿就不由自主地發軟要往地上跌。
黎澤川撈住她,打橫將她抱上床。
臉色蒼白如紙的紀樂寧困得迷迷瞪瞪,但手卻還像貓爪子一樣扯著黎澤川衣袖不撒手。
呆萌模樣惹人憐惜。
黎澤川還記得第一次帶她回黎家時,她就是這樣,哭累了站著都能睡著,便幫她掖好被子,柔聲叮囑:“踏實睡吧,我就在你身邊陪著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