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你怎么能聽她一面之詞?”紀樂寧一臉不服地犟。
可這時,肩膀被黎澤川拍了把。
紀樂寧還以為他是要幫自己,剛要開口解釋那天的來龍去脈,卻聽黎澤川說道:“樂寧別鬧,這是我們大人之間的事!”輕飄飄一句話就把紀樂寧堵得啞口無言。
然而下一秒!
黎澤川說的話更讓她心寒。
“這門婚事我同意,爺爺一切按您意思來,要是能盡早定下最好!”
這話說完,時鳶立馬從凳子上竄起,笑得儼如一只開屏的花孔雀,抓著黎澤川手臂,嬌里嬌氣地問:“澤川,你說的可是真的,你真愿意跟我在一起?”
“當然,有幸得美人是我的榮幸!”黎澤川微笑著點頭,但笑意不達眼底,時鳶在老宅罵紀樂寧甚至想動手這事羅飛都一五一十給他匯報過,現在時鳶有膽子反咬一口,證明那天院子里的監控已經被使手段銷毀,他不會把羅飛供出來,羅飛可是他在老宅唯一可靠的眼線,現在他爺爺一心想把時鳶納為孫媳,在這種時候和時鳶據理力爭討不到任何彩頭,但他也不會放過時鳶,可考慮到時鳶的特殊身份,他也不能使用暴力,只能選擇從精神和心理上摧垮時鳶。
他的計劃是給時鳶營造一場盛大又虛幻的美夢,在婚禮當場,宴請高朋滿座時再將時鳶的真面目昭之于眾,讓這朵爛玫瑰回歸到她本該待著的淤泥里!
被喜悅沖昏頭腦的時鳶以為幸福真要降臨,墊起腳尖環住黎澤川脖子,毫不避諱地在他臉上印下一個口紅印。
黎老爺子被臊得將頭扭向一旁,達到目的使他心情格外好,也不跟紀樂寧計較,樂呵道:“現在的小年輕還真是一點都不知道避人,既然都你情我愿,那明天就給你倆安排訂婚,爭取這個月把婚結了,我年底抱曾孫子!”笑聲震天響。
時鳶眼波流轉,羞澀地沖黎老爺子點頭保證:“謝謝爺爺,我一定不會讓您心愿落空!”
黎澤川也在附和著笑。
紀樂寧靜靜看著,手掐到指甲縫冒血!
尤其是當時鳶用小人得志的眼神斜睨她時,紀樂寧甚至覺得惡心,她怒氣沖沖走出大堂,回到二進院越想越氣,瞅見后院老爺子花七千萬買來的古法魚缸,上去就用腳踹著撒氣。
黎曄在房間處理公務,被院子邦邦響的噪音吵到,黑著臉出來,見紀樂寧在腳欠,嘲諷:“爬蟲命倒挺大,等著給你收尸,你怎么又活著回來了?”
“心愿未了,死也不會瞑目!”紀樂寧咬牙切齒,又牟足勁往魚缸上狠狠踹了腳,朝黎曄走去,真誠道謝,“大哥這次謝謝你,要不是你提醒我可能真就沒了,等下次給你做甜點吃!”
“不吃豬食!”黎曄聲音冷漠。
紀樂寧皺眉,心里暗罵‘混賬東西,一個兩個都不會好好說話’,但面上卻不敢發作。
黎曄瞧著她臉色有些僵,好奇打探:“出什么事了,能把你這只爬蟲氣到臉變色?”
紀樂寧這會真想朝黎曄腿上來一腳,讓他臉也變變色,但也只是想想,乖乖回他問題:“黎哥哥要跟時鳶訂婚。”
“哦?”黎曄挑眉,都有些不敢相信,畢竟時鳶的求愛路有多艱辛他是看在眼里的,思慮了半晌,覺得黎澤川一定是迫于爺爺的施壓才被迫同意,內心鄙夷,覺得黎澤川還真是個善于討好的哈巴狗,不過面上還是笑道,“這可是大好事!”
“才不好,一點都不好!”紀樂寧氣鼓鼓地說,心里火氣越發洶涌,又想抬腳踢東西,盯著門口的盆栽正準備下腳。
黎曄嘖了一聲,罵人:“滾去健身房發泄,這里每件東西都比你命貴!”聲音森冷蓄著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