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樂寧坐在副駕,水汪汪的大眼睛茫然盯著他冷峻的五官,注意力全然沒在黎澤川的話上,按理說時鳶受傷,他應該留在老宅陪時鳶才對,為什么要演戲脫身帶自己走,紀樂寧不解地喃喃:“我把你未婚妻打了你都不生氣嗎?”
“我沒想真跟她結婚!”黎澤川接話。
紀樂寧語氣酸溜溜挑刺:“可你今天中午明明說有幸得美人是你的榮幸!”
“怎么,生氣了?”
“差點沒被你們合力氣死!”
“其實,昨天你去見周蓉的時候風齊玉在你衣領上裝了錄音器,所以我知道時鳶對你做的那些事,也知道在老宅她找你麻煩,但我想讓她猖狂一段時間再收拾她,比如,在她生命最輝煌的時刻將她蛇蝎嘴臉公之于眾,但現在看來這種方式會讓你難過,我就不這么做了,你放心,一周之內我會還你一個公道!”黎澤川啟動車子。
紀樂寧眉頭一擰再擰,許久才回過神,著急問:“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你找周蓉的當天吧!”
“黎哥哥你也太能藏了吧!”紀樂寧吃驚,旋即反應過來,“我還在納悶昨天最需要你的時候你怎么就突然出現了,原來你都知道!”
黎澤川輕啟唇角,有些不好意思地訕笑道:“我沒坦白,是想讓你用傾訴的方式把心里的氣撒出來!”
紀樂寧聳鼻子,難為情地嘀咕:“我沒跟你說時鳶的事,是覺得她只是一時糊涂犯了錯,但今天她說話實在太難聽,在健身房我問她為什么要害我,她卻反過來罵我,我才沒忍住動了手,我知道打人是不對的,但我不知道該怎么解釋自己那會的行為,黎哥哥你會不會覺得我很野蠻?”
“別胡思亂想,是我沒保護好你才讓你亮出了爪牙!”等紅綠燈時,黎澤川伸手輕揉紀樂寧腦袋,又調侃,“不過你這小家伙戰斗力還蠻強!”
“我對時鳶下手的確有點狠,因為那會戴著拳擊手套疼痛是單向的,我自己手感覺不到疼,才沒控制好力道!”
“給她這點教訓已經是便宜她了,我本來都想……”黎澤川想說卸時鳶一條腿,但話都嘴邊又意識到太血腥,轉移話題,“別想這事了,以后我不會再讓她招惹到你!”
紀樂寧瞧黎澤川是真沒在生氣,見風使舵:“黎哥哥,我們今天可不可以不回家呀?”
“不回家去哪?”
“出去轉一轉可以嗎?想去旅游,滑雪!”
“前兩天讓你去你不去!”
“我這不是后悔了嘛,你就大人有大量帶我出去玩一次好嗎,玩幾天就行,只有我們兩個人!”紀樂寧賴皮一樣地提要求。
黎澤川有些猶豫,他想起昨晚紀樂寧險些偷親自己的事,擔心小家伙會預謀一場告白什么的,有些事不戳破就是最好的狀態。
紀樂寧似乎洞察到了他的顧慮,又補充:“就這一次!”
黎澤川困惑地輕掀眼皮:“這話怎么聽著怪怪的,什么叫就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