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頭,行了,打起精神來,咱們的自駕行才剛開始!”
“所以……要繼續旅游?”
“當然,答應你的事我什么時候失約過?”
“黎哥哥向來說一不二!”
“那是!”黎澤川勉力勾起唇角。
車子重新啟動時,他眼角余光掃見路旁五彩斑斕的經幡,想起紀樂寧為自己磕長頭的畫面,之前他還不理解,現在似乎能猜到一二,平靜地問:“你就是因為這事才到云華寺為我祈福的是嗎?”
“嗯!我一開始都想把這事告訴爺爺,但我知道爺爺的行事作風,他事事都要講證據,我沒有證據他不會相信我的。”紀樂寧承認。
黎澤川贊許地苦笑:“這點你的判斷力倒很對!”
紀樂寧疑惑:“黎哥哥,你了解爺爺,那你了解黎曄嗎?”
“怎么能不了解,好歹也是在老宅一起長大的!”
“我一直想不明白,你們從小就在一起,為什么關系會這么僵,僅僅只是因為你毀了他實驗成果嗎?”
“嗯……準確地說黎曄是八歲才回到老宅,我大伯獨立得早,沒結婚前就自己買別墅搬出去住,黎曄比我大兩歲,他八歲那年被我大伯送回老宅交給爺爺撫養,據說那次是因為我大伯大嬸吵了很嚴重的一架,我大嬸砍了我大伯十幾刀,我大嬸也受傷不輕,還被送進精神病院。
黎曄剛被送回老宅的時候,我跟他關系很好,我們兩經常擠在一個被窩里睡覺。
但后來我發現他總是干一些常人無法理解的事,最讓我反感的是他有暴力傾向,我和他第一次矛盾激化是他拿花瓶險些把保姆砸死,那次爺爺下了狠勁打得他半個月下不來床,因為在此之前,他剛把同學鼻梁骨打折,我天天去給他送飯送藥,黎曄他小時候脾氣很古怪,不讓醫生靠近,所以藥都是我給他上,那時候的他瘦的跟一把骨頭一樣,看著他隔三差五挨打,我心里很難受,但每次爺爺要動家法我也攔不住,那天我很生氣地罵了黎曄,我想通過這種辦法把他給罵醒,但結果卻是我和他大吵了一架。
之后沒多久我爸媽因為工作原因要從老宅搬走,我也跟著離開,那年我十歲,黎曄十二。
隔了小半年之后再見到黎曄,他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眼神冷漠,我一直嘗試修復我和他之間的關系,但不知道為什么他就是恨我,恨之入骨。
而我拼了命地搶ns,不光是害怕黎曄用ns去傷害別人,還擔心他傷到他自己,黎曄很聰明,他想做的事千方百計、不擇手段都要達到目的,我要強的性子也多少跟他沾點邊,因為小時候,黎曄想學一項技能就會拼了命地去研究,爺爺那時候對我和黎曄要求都很高,我總害怕會落在黎曄后面,一直在拼命追趕,事事要爭第一,我想跟黎曄頂峰相見,但事實卻是我和他成了最勢不兩立的敵對關系,五年前,我跟他在呂國留學的時候,他晚上闖進我房間拿著一柄八寸長的剔骨刀往我被子上捅,幸好那晚我失眠提前聽到了動靜躲過一劫。
而他刺殺我已經不是一次兩次,雖然我有的時候真的很恨他,但偶爾又會有愚蠢的念頭在腦海里浮現,我幻想著和他和解,多可笑!”
黎澤川遺憾地說著這些話,他的眉眼都是悲傷的,這也是他第一次對紀樂寧說起他和黎曄之間的事。
信息太多,紀樂寧沉吟了好半晌,她覺得這兩人的關系怎么看都不應該鬧成今天這樣,也說出心底的顧慮:“黎哥哥,你有沒有調查過你大嬸她到底是什么原因才進的精神病院,黎曄他會不會有精神方面或是心理障礙,我總感覺他像是有人格分裂一樣,雖然他大多數時候都很可惡,但他好像又有善良的一面,就周蓉騙我去甫陽那次,黎曄提醒過我一句,讓我不要太相信母親這個角色,我才想著拉齊玉哥哥一起去甫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