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海是個嘴上留胡子的中年男人,身材高大,氣質出眾。
而楚琪和時鳶長得很像,身上都透著種明艷的美,盡管穿著樸素的米色大衣,但雍容爾雅的氣質很出挑。
紀樂寧嘴上說著不與時家相認,但看到時海和楚琪還是抑制不住內心翻涌的情緒。
但此刻。
這兩個生物學上的親生父母都對她露出無比憎惡的表情,就好像站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只惹人嫌的蒼蠅,楚琪咬牙切齒怒罵紀樂寧:“沒想到年紀不大,心比墨黑!”
而時海,憤怒的棕黑色瞳仁里迸發出滔天惡意,三步并兩步上前,甩手就要往紀樂寧臉上扇,氣勢洶洶!
紀樂寧甚至感覺到了巴掌扇來的強勁風力,她僵站在原地,毫無反擊之力,幸好最后一刻,是黎澤川護住了她,否則這一耳光會結結實實甩在臉上!
大堂里的氣氛僵到讓人窒息。
紀樂寧本以為自己可以面對,但這一刻,她的呼吸都在顫抖,整個人驚弓之鳥一般懸著一顆心,眼底滿是恐懼。
黎澤川態度強硬地擋在她面前,厲聲批判時海:“叔你這么激動干什么?我自己家的人有問題我自己會管教,還輪不到你這個外人咋呼!”
后半句,咬字極重。
時海怒瞪著雙眼發威:“黎澤川,你這是什么態度?”
黎澤川表情慍怒,之前他對時家夫婦恭敬是看在他們為黎家敬業工作的份上,但現在黎曄執迷不悟要做反人類的研究,他決定以強橫手段制約黎曄,而讓黎曄徹底破產的法子是毀掉黎曄手下全部產業也包括黎世昌手里的產業,而ns目前由黎世昌管理,被毀是遲早的事,所以他現在壓根不在乎時家夫婦,失去價值的棋子也沒有和他同臺叫囂的資格,冷臉發話:“坐下,這事我們還有得聊,但你要想動手,我不敢保證我有沒有耐心讓你們活著邁出這道門檻!”
森冷如刀的聲音帶著銳不可當的迫人氣勢!
只一句,時海瞬間軟了氣勢,退后兩步,拉著楚琪一起坐下。
“澤川你這是干什么?”黎老爺子兇他。
黎澤川冷笑,漆黑眼瞳涌出晦暗不定的兇光,漠然回應:“不是要道歉嗎?我這不是來道歉了嗎?”說著,目光悠然轉向紀樂寧提醒,“打人是不對,樂寧給她們道歉!”
來之前黎澤川就跟紀樂寧串通好了。
這會,紀樂寧按照提前說好的措辭,筆直的站立著,鞠躬道歉:“對不起時鳶姐,我不該對你動手,你的所有醫療費和精神損失費我都會加倍賠償給你!”
“一句賠償就能了事嗎?”時鳶聲嘶力竭到破音,她這次來,之所以要帶父母,就是料定自己控制不住黎澤川,特意用她父母來打壓,畢竟以往她想要壓制黎澤川的時候用這招總是百試百靈,可今晚,兇神附體的黎澤川像變了個人似的,絲毫沒把她父母放在眼里,這樣的態度讓時鳶尤為惶恐。
此刻,大家都坐在椅子上,唯有紀樂寧一個人站著。
審判陷入僵局。
黎澤川目光涼涼瞥向時鳶,主持公道:“這么大的事的確不能一句賠償就罷休,你說吧,該怎么解決?”
“澤川!”時鳶楚楚可憐地和黎澤川目光對視,確認他在向著自己,又立馬跋扈地扯掉口罩,將面上淤青的傷全部展現出來賣慘,“這些天我疼得死去活來,你讓打手把紀樂寧打成我這副模樣,不行,要比我還要慘兩倍,這事才能過去!”
“合情合理,沒有問題!”黎澤川沒有猶豫,立即答應。
黎老爺子卻不樂意,板著臉,蹙起花白眉毛看傻子一樣盯黎澤川,一度懷疑孫子這幾天外出被鬼附身了,他是要求紀樂寧回來道歉,但可舍不得看紀樂寧被打,剛要發話說這事自己來處理。
卻見時鳶抓住黎澤川胳膊,迫切道:“上次訂婚的事被這掃把星攪黃,今天既然大家都在,黎爺爺,爸,媽,你們看把婚事定下來怎么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