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款金酒,前調是濃郁而樸實的果香味,余味悠長綿延,又透著些許松香,是好酒。
但酒這種東西,終究是情緒賦值的產物,當本身想要喝酒的時候就會去細品酒中韻味,如果變成強制,瓊漿玉露都是嚙檗吞針。
他接過瓶子,先喝下三分之一,濃烈的酒精滑入食道,讓整個胃都在灼燒。
全場屏息凝神靜觀著這一幕。
緩了會兒,黎澤川才又繼續喝,被九雙眼睛直勾勾盯著,實在讓他有些不自在,索性一口氣喝完!
放下杯子的時候酒勁已經完全上頭,胃里說不出的難受,五臟六腑都在抽搐,而這種痛苦的感覺很快就蔓延上大腦,思緒昏昏沉沉,耳邊的聲音也在弱化,變得朦朦朧朧。
他英俊眉宇緊緊蹙起,癱靠在樹上,手捏眉心克制著意志不要被酒精吞沒。
“黎哥,你還好嗎?”戚若曦一臉驚慌湊近問,她的聲線都有些微微發抖。
“放心,他酒量向來很好!”白子安端來一杯下了性欲素的茶水,往黎澤川嘴里灌道,“先喝口茶我扶你去酒店躺會,不然迎了風容易醉!”
黎澤川這輩子都不會想到有天會被好兄弟擺一道,毫無顧忌喝完茶,被攙扶著躺到酒店床上。
難受的感覺越來越強烈,酒精正在身體里肆意折磨五感。
戚若曦急得團團轉,不知道該怎么辦,白子安指揮她:“你去整一條熱毛巾給澤川擦擦,有助于醒酒,另外,手機能不能借我打個電話,我讓司機來接澤川回去,我手機沒電了。”
“給你,那我去準備熱毛巾,你讓前臺備一份醒酒湯!”戚若曦把手機交給白子安后,就往洗手間走。
殊不知,在她轉身以后,白子安就跟江舟出去鎖上了門。
黎澤川躺在床上,胃里一陣陣翻江倒海,惡心的嘔吐欲直往頭上沖,他艱難從床上爬起跑去洗手間吐,吐到最后都開始吐酸水。
戚若曦等不到白子安回來,要去找服務員催促快些將醒酒湯送過來,結果去開門的時候發現門打不開。
連門把手都轉不動,很明顯門被人從外面鎖上了。
她急得拍門叫喊。
黎澤川聽到動靜,忍著難受過去查看。
“怎么辦黎哥,門好像被上了鎖!”戚若曦拍門的掌心通紅。
黎澤川伸手去拉門把手,也是拉不動,要去撞門,但大腦昏沉的厲害,身體不聽從意識的指揮,人還沒撞上去就險些跌倒。
這個房間很小,六七平米的空間一張大床,旁邊緊挨洗手間,連暗窗都沒有,唯一能出去的只有這道門。
可掙扎了半晌,黎澤川難受得站都站不住,又躺回到床上。
身體不光難受,還很熱,迷藥起了作用。
黎澤川費力脫掉外套,卻還是熱,全身都熱到發燙。
戚若曦眼睜睜看著黎澤川冷白的皮膚一點點泛紅,看著他難受到手指緊緊扯住被子,身上血管根根暴起,才后知后覺意識到白子安不僅僅給黎澤川灌了酒,還給他下了藥!
一種無形的恐懼在心底升騰起。
戚若曦是喜歡黎澤川,但沒想過要用這種方式占有他,也沒想他用這種方式占有自己。
她的心都在顫抖,見黎澤川難受,她想要上前關心,但這一刻她又深知他是危險的!
成年人一夜情司空見慣。
戚若曦在他身邊工作這五年,深知黎澤川的為人,今晚要能跟他同床而眠,他一定會負責到底,這也是白子安料定的。
但戚若曦說服不了自己的理智,她的身體不安地退縮。
可房間太過狹小,除了床之外,幾乎沒有多余的空間。
黎澤川身體燙到像被油煎火烤,他本能地拉著衛衣下擺想要脫掉衣服,可睜開眼看到縮在墻角,雙手緊緊環抱住身體在發抖的戚若曦,殘存的理智讓他用盡一切氣力去壓制體內燥動的火。
他撐著床費力坐起。